他想伸手摸一摸,陆夫人却抓着他的手,“别碰,才刚涂上了药。”
长兴侯心情急躁,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踱步。看到陆行舟醒了,立刻走到床前问道:“行舟,到底发生了何事,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?”
陆行舟表情一滞,似乎过了一会才回想起来,他的手紧紧握住,“我……”
这一刻,他觉得面上有些难堪,难道他要说是被沈明洹打的?
就算他不想吐露实情,也瞒不过陆夫人和长兴侯。因为他身上的伤一看就是外力所致。
但他们都不敢置信,因为陆行舟一向为人谦和,性情儒雅,从不与人结怨。再者,陆行舟的身份摆在那,他门实在想不出谁会对陆行舟动手。
想到陆行舟的伤,陆夫人不复方才的惊喜,勃然变色:“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对你下手,当陆家不在了吗?老爷,我们陆家可不是让人随意欺负的,你一定要查明此事为行舟出口恶气。”
长兴侯眉头紧锁,“这一点我自然知道,但也要我问清楚了。”
说着,他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,道:“行舟,此事你比我们清楚,你可记得那人的相貌或身量?”
陆行舟一时无言,表情极为复杂。
陆夫人着急道:“你快说啊。”
长兴侯看到他的神色,恍若明白了什么,沉吟道:“那人你认识?”
陆行舟一想到被一个小他小几岁的沈明洹打了,觉得丢人至极,只是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是谁?”
“沈明洹!”这三个字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是谁?”陆夫人和长兴侯俱是惊愕的望着他。
“你们没有听错,的确是沈明洹。”这一次,他的声音平静许多。
静默了一瞬,陆夫人霍然起身,怒声道:“欺人太甚!我们与沈家无冤无仇,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,是欺我陆家无人吗?好,我现在就带人去沈家讨要说法,我倒要好好问问沈老夫人,她是怎么教导孙子的!”
“夫人。”
“母亲!”
长兴侯和陆行舟同时道。
陆夫人冷哼一声,“陆弘致,行舟被打成这个样子,你居然还能坐得住?”
她扫视着长兴侯,突然冷嗤一声:“你怕我去找沈明洹麻烦,影响到沈妤,让太后不高兴罢?陆弘致,你……”
长兴侯急急打断她,“你又胡言乱语什么?行舟是我的儿子,他受了伤我能不心疼不气愤吗,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,贸贸然就去沈家闹不好。”
陆夫人盯着长兴侯,“闹?我的儿子被人打了,我上门为他讨公道,这叫‘闹’?”
眼见着两人又要争执,陆行舟觉得头更疼了。
“母亲,此事还是算了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