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如何能接受这样的馈赠,是以一个昔日仇敌的身份,还是秦观颐为堵外人窥伺的一句“家妻”?
秦观颐见月清河不言不动,眸光渐暗,缓缓道:“罢了,是我妄言。”
月清河听得心下微颤。
她闭了闭眼,一鼓作气接过那只烫手的玉球。一点温热自掌中拂过,剑修女子眸光一亮,清冷凛然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柔和,“清河。”
月清河:……
她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,低着头要将玉球收起来。却发现剑宗弟子铭牌身为储物法器,无法收纳玉舟。
月清河抬头,就见秦观颐用一种期待的眸光定定地瞧着她,冷然的面色如今盈满欢悦,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她。
推拒的手再也伸不出去。
月清河将药囊和瑶琴解下,收进剑宗铭牌。那颗漂亮的镂空玉球,则当场挂在身上,与她如今天音门的飘然白衣十分般配。
身侧某位剑主轻笑一声。
月清河只觉耳畔发红——
罢了,罢了。收了这物件权当哄一哄秦观颐,也没什么。
“如今曦元照重伤,更有天火悬在昆吾神树上,她抵挡天火必定十分艰难。”
秦观颐见月清河好好佩上了玉球,语调轻快许多,“既然她无法分心防备,正是我们查探的好机会。今夜我会再探王庭寻找丹书火卷。”
月清河轻轻吐息,闻言转眸,“今夜带上我。”
秦观颐面色一滞,当即道:“不可。”
月清河就在她面前,缓缓揉了揉那颗镂空的玉球。指尖大小的飞舟悬空在内,华光内敛。她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剑修,开口道:“观颐给我此物,不就是为了防身吗?既然曦元照也无法与你一战,又有此物,我为何去不得?”
秦观颐一时无言。
她没有再出声,月清河心中好笑。晚宴结束,二人跟随众人一同回到住处,待万籁俱寂,月清河和秦观颐一同出来。
羽族王庭在昆吾神树上,虽然曦元照厌恶旁人接近从不用侍从,但如今有客人来访,羽族也派遣了一些好手守卫各处。
近日朱雀返回昆吾山,空气中更有赤色灵力波动,显示出这位尊者的禁制。
秦观颐与月清河走出偏殿,她一手落在月清河手背。月清河只一点微热一触及分,身上清风拂过,行宫各处绵延的赤色禁制在她身上绕行,没有触发任何异动。
秦观颐放开她,示意前方,“可以了。”
月清河手指微颤。她点了点头,跟在女子身后,又似乎不经意地瞥过对方落在衣袖外的指尖。
夜色静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