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,在楼下昏暗的路灯下,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我三步并两步跑过去,飞奔到她怀里。
“我收到你发的消息,感觉你心情不好,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吗?”亦柔站定,将臂弯收紧,轻声问道。
我抵在她怀里摇摇脑袋,闷声道:“是听到了个很悲伤的爱情故事,有些感慨。”
抬头,红着兔子眼,说了些天真的话:“以后,我得比你先死。”
她没有骂我说胡话,皱着眉思索:“那样我会很难过的。”转而认真答道:“不过,想到同样的难过会加在你身上,那不如让我来,至于切实可行的方法,我再好好想想。”
看她认真的样子,似乎真的在考虑执行方案。
我从裹着的大衣里钻出来,亲了亲她的嘴角:“现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太早了?”
“早吗?三十岁之后,我每年都会写一封遗书交给律师。”她牵起我的手缓缓走回家:“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,增添了很多关于你的内容。”
她的遗书里有我,这是什么地狱情话啊。
一颗甜栗被塞到口中,她柔声道:“我是想说,关于未来的规划里,一直都有你。”
死亡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课题,司诺姨姥姥看似是被死亡和时代的鸿沟隔开,过去这么多年,我却不觉得那道鸿沟被填平。
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可怕。
我抱着亦柔的胳膊,整个人贴上去:“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吧。”
“见家长?”
“嗯。”
“我现在就开始紧张了,你妈妈,会喜欢我吗?”
“她喜不喜欢你不重要,重要的是,要知道你的存在。”
我爱的人,要与她在阳光下牵手。
无成本造谣
医院不比殡仪馆,实习岗非专业人士不能随意安排。经过多方协调医院才同意林秋宏坐办公室,可以在医生休息的时间跟她们聊天。
可医生要么不太健谈,要么工作太累,回办公室就喜欢趴在桌子上或窝在椅子上睡觉,麻醉科张医生是个例外。
妇产科麻醉医生缺口大,张医生基本上到工作岗位就开始连轴转,我早上拎着早餐去看林秋宏的时候她刚下大夜,依旧精气神儿十足。
还没进门就能听见其若洪钟的说话声:“今儿我又遇见一奇葩,这都2021年了,怎么还有人不知道打无痛对生孩子没影响啊。”
我把多买的豆浆和包子递给她,开解到:“消消气儿,别跟奇葩置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