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迟三千刀,这是那本《夫律》上所明确记载的。
凡是有妇之夫,凡是已侍一妻者,一旦与旁人有染定当凌迟。
果然她当初那想法没错,那哪是《夫律》,分明该叫做老公们的死法大全,各种死亡方式五花八门,简直都叫人叹服。
江雪翎轻轻颔首,“正是如此。”
“此前曾听二哥讲,官媒那位崔大人哪怕夫侍不少,但心中最为偏爱的正是这位县令赵大人。”
“并且二人暗通款曲,此事知晓之人并不是很多,而这秘密既然是秘密,便意味着不可曝光。”
言卿心底“嘶”地一声,就觉得,哪怕尚未见过那位二哥江孤昀,可这人,这心眼子,
啧啧啧,就挺脏的。
听起来像个运筹帷幄多智如妖的人物,老谋深算城府深沉。
“所以按他的意思,是想以此为把柄,威胁那二位大人,借此保全你与江斯蘅全身而退?”
江雪翎再度颔首,“崔大人执掌官媒,赵县令执掌府衙,这二位皆是嵊唐当地的实权人物。”
“且这赵县令爱子心切,因此带走赵锦之,也可更加稳妥。”
这相当于多上一道保险,若想平息此事,势必先与赵崔两位大人交涉。
手中拿捏着赵锦之,先不提崔大人,只说那赵县令,他定投鼠忌器。
不然若无赵锦之作为筹码,兴许那二人直接下令开杀,介时便是有再多阴谋诡计,在那二人的屠刀之下也是无用。
须知若想遮掩一个必须死死瞒住的秘密,往往灭口能来得更加有效。
言卿思忖片刻,“听起来似乎可行。”
“不过,”
她又瞧了瞧一旁的少年,总觉得这不大保险。
按那江孤昀的性子,估计方方面面全已安排妥当。
但言卿跟那人不熟,对其也不够了解,况且她更习惯做两手准备。
“这样,等下先回村,先让族长爷爷带着你们藏起来,之后咱们再分别行动。”
这话叫江雪翎听得一怔:“分别行动?您的意思是?”
言卿弯弯唇,她看向山下的浓烟。
火光已被扑灭,但孙府那边依然浓烟滚滚。
“不然你又以为,我之前为何要放火?又为何在浓烟升起之后才将你们几个带出来?”
“那些人没看见我,也不知我在场,而既然如此,接下来也能更方便我运作。”
江雪翎:“?”
他突地一怔,只觉这人叫他越发看不懂。
她似乎,似乎很聪慧?
可从前她凶则凶矣,狠则狠矣,但她似乎并无这份智谋。
可如今的这份睿智,计谋,又究竟从何而起?
少年一时迷惑,只觉她如翻天覆地,当真就如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而此时,悄悄的,悄悄的,有人他悄悄的醒来了。
但睁眼一看,
江斯蘅:“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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