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上月对上她点翠一般的眸子,人有些恍惚,当即皱起眉:“温雪,你究竟想要做什么?无论你要做什么,我都劝你最好停下来,在金银楼闹事的人,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回答我。”她没有感情地下令道。
齐上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无法忤逆她的命令,他张了张嘴,像是被逼着回答一般,愤愤道:“一千金!”
“这价倒是开低了。”女子温温一笑,明明那样怡和,但却叫齐上月森森打了个寒颤:“齐掌事手上有十个铺面、五家酒肆,还替金银楼老板管着这么一个日入斗金的地方,你对自己的命价未免太轻贱了。”
他闻言心中突突一跳,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恐慌涌上喉间,他压低声线道: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再一次的咄问,却少了些威胁的居高之气,反倒是忍怒无可奈何的气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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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下一句话,却让齐上月脸上的血色尽褪。
“你命宫阴暗,气数已尽,一千金已买不回你的命了。”
齐上月只觉一股血冲上脑子,荒唐恼怒间,便打算招呼船舱内的好手,强行将臆症不轻的“温雪”拿下。
但还不等他动作,便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剑,无情地穿入他的胸膛,刺入他的灵魂深处,他一个踉跄脱力,人便狠狠摔倒在了地面,不见动弹,不闻声息。
众人惊呼不解,有人试探性上前。
“齐掌事,你怎么了?”
“这是摔了?”
“不是,眼瞧着也摔得不狠,怎么半天没爬起来……啊——他死了——”
一声惊叫响彻天空,只见齐上月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像被刀子一点一点地切割开来,细小的缝内沁出了鲜血,那出血量已缓慢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。
女子微合着眼睛,略靠在冰冷的蛇身上,目下无尘:“还有我叫徐山山……我并不喜欢别人乱替我取改名字。”
“死了?!”
“怎么死的?方才明明他站在那里,好好地讲话,怎么突然就暴毙了?”
不少人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,看着那粘稠的血液沁湿了地毯,正如他们此时的心被那股阴凉冰冷泅湿。
“是她!方才她在那里说了一通什么命数已尽,那齐上月便死了,她还说我们必须舍财免灾,否则也会死。”
“我才不相信她说的鬼话,她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,暗杀了齐上月,这个女人肯定来路有问题!”
“你以为你弄这一出我们便会相信你的话?齐掌事的死要么是一个意外,要么就是你在暗中下的毒手,你说,你究竟是什么人,受何人指使前来金银楼捣乱?”
“对,之前我便觉得这个女人不太对劲了,一个被拿来叫卖的妓子,她怎么可能有本事令万兽听令呢?”
眼见他们越说越激动,大有将她拖下来手刃酷刑一番,逼她招供出底细与来历,而金银楼内的伙计、打手见齐上月死得蹊跷,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。
徐山山未动,那些匍匐在她脚边的猛兽见人群中蠢蠢欲动,它们敏锐的察觉到人类的不怀好意,杀戮被激醒,一展露出其凶悍暴戾的一面,便叫那些酒囊饭袋吓得面青唇白,不敢放肆。
“奇怪,我手上的这个是什么,怎么擦都擦不掉?”
一男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掌心多了一枚红印,它就像一片枫叶似的,鲜红似鬼新娘的嫁衣,红得诡异,红得令人不安。
“为什么擦不掉!”
那人急切地摊开手掌,向所有人展示:“这是什么?好烫,不对,是好冰,我好难受——”
话音未尽,他就好像遭遇了什么重锉击中,脖子猛地一歪,脑袋呈一种扭曲、不正常的状态后,人便朝后倒在地上了。
“怎么回事?徐老爷,你怎么了?快醒醒。”
“不对,你摸摸他的脖子,探探脉?”
这一摸,吓得人直接就手脚并用爬远了。
“他、他死了!”
死了?
怎么就死了呢?
这时另一位年青的男子身子一软,手臂拂翻酒具,然后人就滑倒在了地上,再也没机会爬起来了。
他的熟知赶紧上前查看,这一看,也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。
“他、他也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