蔓生回以微笑,起身离开审讯室。
许警官一路相送,一起来到会客室里,“尉先生。”
尉容正坐在里面抽烟,也在等待今日审讯结束。
“其实两位也应该知道,嫌疑人王子衿女士因为在警署再度昏厥,所以被家人送往救治……”许警官开口道,“现在案件还在进行审讯调查中,希望尽快会有突破性进展。”
有关于王子衿的现状,蔓生当然也知晓。
尉容则是漠漠问道,“涉嫌多起故意谋杀案,在这样的情况下,难道还允许继续对外保释?”
“尉先生,现在只是有人证,物证方面并不齐全,一桩案子是发生在去年,另一桩案子更久,更难收集证据……”许警官一边解释,一边应允,“但是请相信警方,一定会竭尽全力侦查!在必要时刻采取必要手段!”
“我当然相信警方。”尉容眸光一凝,不急不缓又道,“但我又要怎么相信,一个被指证屡次犯案的嫌疑人在保释期间能够太平安宁?”
许警官听闻也是犯难,尉容一声令下,“许警官,我不想再看见我的未婚妻受到任何创伤!”
“这个十分可以理解!”站在被害人的角度上,许警官也明白其中忧虑,“请相信警方一定会查明真相,将罪犯绳之以法!”
尉容这才掐灭烟蒂,“那我等着!”
而今日当他们离开警署的时候,恰好瞧见霍云舒一行人的车辆停靠在警署路边。霍云舒被人从车上搀扶下来,随后坐在轮椅上,她由霍止婧陪伴身侧,身边还有医生周博朗。
两方人在警署外当面相逢,蔓生迎面望过去,发现霍云舒看起来精神还不错,至少没有憔悴落魄,只是神情颇冷。许是得知他们在前方,所以霍云舒抬眸望了过来。
这个刹那,她的神情却有些凝重,仿佛是依旧介怀,无法释然过去,就像是陌生人一般遥远望了一眼。
“容少,是霍小姐她们到海城了。”宗泉在身旁报告。
尉容并没有多言,只是低沉“嗯”了一声。
隔了一条马路,任翔开车抵达,他们一行人也要上车。
蔓生打了照面朝他们微笑,那一行人里霍止婧朝她轻轻点头。
再无旁的。
只是这个刹那,蔓生突然之间想到了王镜楼。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,那么王镜楼又要如何面对霍云舒面对王子衿?
车内,蔓生忽觉头疼,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。
……
秋日里百花杀尽,唯独菊花绽放,却不凌寒自居。
可是冬日的寒冷在这个时候,慢慢袭来,已然笼罩了整座王家府邸。
持续的审讯,持续的接受调查,王家之中下至家佣管家上至王父本人,竟然都无一幸免。
就在王父被审讯调查之后,王家宗亲的叔伯们聚集前来。为了王子衿的案件,讨要一个说法。起先还能隐瞒,但是事到如今,王子衿犯下滔天大罪,已经在海城各大家族之间纷纷传言开。
纸包不住火,警方也不会无缘无故持续盘问。
对于王家对于一直支持王家的各个分部家族而言,已然落人口舌遭人话柄。
家族中人极重名声,更甚至还有传言,王子衿竟然爱慕尉容,对自己的小叔子动了私情,所以才会憎恨霍家姐妹,也憎恨林蔓生的存在。相较于子嗣一事,又对于故意谋杀一案,这种动机绝对是最无法容忍的根本所在!
“我还听说,那天子衿去法院庭外和解,她竟然和法官对峙,说是尉容当年还吻了他,还要拿宝少爷来发毒誓!结果尉容还真发了誓,根本就不承认!”有人道出法院一事,王父大感意外,“有这样的事?”
“难道燕回没有对你说?”对方诧异询问,又是明白道,“看来是不想你知道,所以瞒着你吧!”
此刻王燕回并不在,王父无法质问,但也深知对方不会在此事上作假。面对一众宗亲前来质问索要答案,王父一时间被逼入深渊。
“老大哥,为了王家的声誉和未来,你该有一个选择有一个决断!不可再姑息纵容!”宗亲中最年迈的一位长辈开口发话。
刹那间,王父想起近日里这所有一切,想起先前最后对王子衿的嘱咐教导,却依旧被她视若无睹,当真痛心疾首。在众人威逼的目光下,将心彻底一横,凝声说道,“现在就王家家法,对王子衿进行处置——!”
……
十月尾声——
因为案件侦查的缘故,蔓生身为当事人近段时日里都没有前往保利。再来也是因为撞伤刚刚康复,加之王子衿还在保释期间,唯恐会有意外。
对此,老太爷持同意态度。
所以蔓生只能暂时留在尉家,只是日常还是让余安安将一些可以方便解决的工作带回山庄。
日子就在紧张和清闲中交替度过,直到这一天,就在小宝午睡过后,尉家突然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