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蔓生瞧见老太爷神色这样痛苦,她上前呼喊,“爷爷,您不要动气,医生说了,您要好好休息!”
“爷爷!”尉容扶住老太爷道,“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!”
“老太爷!您就听容少爷和蔓生小姐的话吧!您要是再病倒了,那该怎么办才好!”元伯惊慌不已,也是在旁劝阻。
老太爷一只手捧着戒指,另一只手一直在发颤指向元伯,但是最终他的手垂了下来,整个人没了力气。因为气急痛心,他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蔓生急忙和尉容一起将老太爷扶着躺下,元伯则是取药让他服下。服了药后,老太爷眼眶泛红,默默了良久这才沉沉睡了过去。
“容少爷,蔓生小姐,我会陪在老太爷身边……”元伯亦是伤心悲痛,却还不忘安抚两人道。
离开别院,蔓生的心是沉重的。
近日里所发生的一切,都让蔓生失神茫然,更感到世事无常。
走下楼出了园子,外边的阳光还在照耀着,只是已经临近傍晚,夕阳余晖没有多少暖意。这个世上若真有什么会永恒不变,恐怕唯有这片光芒。
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,尉容道,“蔓生,我晚上还有应酬。”
这个时间点,蔓生也不再前往公司。
只是他身为总经理,却公事繁忙,蔓生回道,“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爷爷,也会陪着小宝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温煦道了一声,他就要离去。
“尉容!”蔓生却喊住他,迟疑了下,她还是将揣在口袋里的东西取出。
那是一方沾了尘埃的手帕,呈放在她的掌心,递到他的面前,蔓生将手帕展开道,“这是我刚刚进山庄的时候,在地上捡的。”
尉容眼前,映入那枚陈旧的发夹。
……
就在方才,当常添将手帕连同发夹一起丢掷过来,宗泉已经动手揍了那人腹部一拳,和那人缠斗起来。
他往前方的山庄直走,就在混乱时刻,蔓生终究还是弯腰捡起了手帕以及发夹。
其实从常添出现的时候,蔓生就感到十分困惑。
容柔。
她难道是容家的千金?
实则在大夫人开口提起尉容的母亲之前,就连尉家上下对于他的母亲也是只字不提,更不曾听闻有关容家的一切。大概是因为,尉父当年爱上他的母亲是在那样的情形下,这段不被祝福的相恋,注定从一开始就是分离。
所以,他的母亲容咏慈才会成为尉家的禁忌,也连带着包括和容咏慈相关的所有。
难道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愿意和容家往来,也同样不愿意和这位容柔小姐再有任何牵扯,所以才会这样冷漠不应。
透过常添最后的话语,蔓生又好似联想到一些大概。
先前老太爷寿宴的时候可谓一波三折,就算恩怨纠纷不详实,却也会落人口舌成为话题。虽然邀请而来的皆是宾客,但总有人爱搬弄是非,恨不得宣扬成丑闻。
可是有关于尉家的消息,所有媒体都不曾有动静,好似一切根本就不曾发现。
直到此刻,蔓生才知晓原因。
难道是因为那位容柔小姐,所以才被压下?也因为她向容家求情,所以她才被逼着嫁人?
这其中真相究竟如何,蔓生实在不明白,可她还是不忍将这件信物弃之不顾。
“扔了吧。”下一秒,却听见他漠然道。
扔了?
蔓生有些愕然,抬眸瞧向他,见他一张英气俊美的脸庞没有多少情绪,只是平淡说道,“这不是我的东西。”
再也没有了多余的解释。
蔓生原本还想开口询问,却也觉得好似不再需要,于是不曾继续追问,她只是将手帕重新覆上发夹妥善裹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