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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一起长大，白染一个眼神一个动作，哪怕是一个微小的表情，苏尘都能猜出他的想法，他们两认识太久熟悉到不能再熟悉，有些话即使不用明白地说出来，彼此都能心领神会。

苏尘没再追问，问题的答案很明显，白染从来不擅长说谎，特别不擅长对他说谎，从小到大都这样。

见白染不说话，苏尘低头拧着衣角玩，一圈一圈地缠绕着，唇角微扬再次开口：“不是补偿，也不是因为愧疚？”

白染还是不回答，紧拧着眉表情纠结，仿佛是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苏尘本以为陈媛会就此和白染分开，毕竟两人结合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家族互利，但现在看来事实却完全出乎他所料。

他们之间的感情，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特别，至少不是单纯地为了利益，看得出来陈媛是真的很喜欢白染。

那白染对陈媛，应该也是喜欢的。

意识到这点，苏尘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，但奇怪的事，难过不多，更多的是一种终于卸下重担的失落和空虚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见状，白染轻叹似乎终于松了口气，继而转移话题道：“还好爸没有真的怀疑我们，不过我们两那些传出来的照片，不知道是哪里来的。”

“p图技术虽然精湛，但还是有漏洞。”苏尘说着抬头，直视白染：“因为我们根本不会像照片里那样拥吻在一起。”

“是啊。”白染跟着附和，套上掩饰情绪的面具：“我们是最好的兄弟，怎么会那样。”

“嗯。”苏尘自嘲一笑，理智地分析：“爸精明一世，不知道为什么会信这种空穴来风的事。”

白染乐意配合他扮演理智的成年人，于是松了口气般地配合：“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
“白染。”苏尘听完，扬唇一笑，但笑意未达眼底，更像是一种嗤笑，他凑近直视着白染的眼睛：“诚恳很难，但我希望以后，你在面对爱你的人时，一定做到对她诚恳。”

“嗯。”白染点点头，先一步避开目光。

“知道是谁做的了吗？”再抬眸时，苏尘又挂上了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，他注视着白染，面色平静。

“不知道。”白染似乎有点心不在焉，回答也慢半拍：“还没查出来。”

苏尘点点头：“会不会是以前跟着我的那些狗仔？想再趁机讹一笔？要我帮你一起查吗？”

“不是，对方藏得很深，而且目的不明确。”白染说着坐到了苏尘的对面，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并排坐：“很奇怪，最近也没接触什么难缠的客户和对家。”

“哦。”苏尘垂眸，扫过两人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，发出一声低笑：“换个思路，也许就能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了。”

“还在查。”

白染完全没注意到苏尘的情绪变化，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，很明显是有人给他发了消息，见状，苏尘收回视线淡淡地开口：“那就再查查吧，也许对方和你是私人恩怨呢。”

“嗯。”白染应了，却有点心不在焉。

“是谁？”苏尘双眸微眯，故作漫不经心地问，白染却下意识地把手机倾斜，而后用心虚的微笑掩饰着说：“一个合作伙伴。”

“哦。”苏尘笑笑仰靠着沙发，没再追问，他知道白染说谎了，却没戳穿。

白染还在回复消息，苏尘就在一边安静地坐着，看到他回复消息时偶尔会微扬的嘴角，苏尘知道对面的人一定不只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。

良久，苏尘再次开口，眼中那点残存的情绪已经被尽数收敛起来：“爸让我尽快和你交接工作。”

白染怔住，虽然早就知道苏元会这样绝情，但真正被告知结果以后，还是会禁不住的失落，他垂眸苦笑却扯不出一个笑容：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苏尘将他的苦涩收入眼底，装作没看到一般移开目光，语气亲切却不像从前那种样亲近：“辛苦了，哥。”

两人相对无言，苏尘起身正准备离开，白染突然开口：“刚才是那个叫何慕洋的男人找你吗？”

“怎么？”苏尘停下回眸：“有什么问题吗，你怎么开始关心我的私生活了。”

白染抬头，严肃地看向苏尘：“早先托人查了很久，一直查不到他的底细。”

“嗯？所以呢？”苏尘摆摆手，不为所动：“那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希望你留个心眼。”白染说着又叹了口气：“毕竟是个身份不明的人，不知道他接近你出于什么目的，假如涉及到公司的事……”

苏尘笃定：“不会。”

“人心隔肚皮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。”

闻言，苏尘嗤笑一声，似乎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：“哥，是我接近他，不是他接近我，要注意不也应该是他注意我吗？”

白染没接话，但表情却是不赞同苏尘的做法。

眼看着气氛逐渐僵下来，苏尘抬手看了一眼时间，最后烦躁地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