栓子刚进门就被踹了一脚,直接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,其他的家生子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磕。
管家坐在榻上面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,手中拿着的木棍在空中挥着,看得栓子眼睛痛,“你倒是有意思,一路上不顾外男之顾哄得小小姐对你这么亲近,如今将你掉到外院这边来,又能勾搭上王家的那位小姐,你倒是很有魅力,你到底是什么人,说!”低沉的声音如同撞钟一样敲击在他的耳朵里。
栓子疯狂摇头却被忽视。
“看来是不说了”管家暗示其他的下人,等待栓子的又是一顿毒打。
管家站在门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警告着其他人,杀鸡儆猴“咱们的卖身契都在主子家,主子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,做事情之前多想想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什么身份,别跟里面那个一样,趁着小主子年幼搞不清楚身份,又和外部的人私自联系,知道吗”
里面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。
外面的人止不住的哆嗦,“知道了”
何云这几天找二丫来铺子里面的时间比较少,小玲抓着其他的小二聊,“之前那个军爷还有那个有钱的小少爷都不来了,你说不会他们嫌弃我们掌柜了吧”她的话好像是担忧,可实际上脸上全是看好戏的样子。
“别胡说八道,掌柜的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”另外一个小二是流民来的,能有今天全靠何云带着,自然不可能嚼舌根子。
小玲自诩秀才女儿,才看不起这些人。
她将耳朵后面的一缕头发拨弄到面前,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,“我们掌柜再厉害那也是个女人,只要是女人没有不想嫁人的”嗤笑一声,“你们是当真看不出来她这些天有多失落?无论是小少爷的外室还是军爷的正妻,那都是泼天的富贵,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淡了,怕不是心里可难受了”
何云匆匆忙忙的过来拿账本,听到了只言片语,但是她没时间也不想跟对方争辩。
小玲假惺惺的询问了一句,她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。
何云敷衍两句就离开了。
对方的关心又不是真心的,只是想看她破防崩溃,她又何必搭理。
小玲认为自己是秀才的女儿,将自己处处和自己比,在现代似乎有一个词叫雌竞,觉得她们应该不分上下,甚至会觉得自己比她高人一等。
最近那些暗戳戳不满的情绪也有了合理的解释,想必小玲想的最多的就是,凭什么呢。
城门外一片村庄里面,有个老者刚从城中领了王家小姐铺子的救济粮,乐呵呵的同周围人打招呼。
“老钟啊,村里今天来人了,好像去你那儿屋了”村民们闲聊说道。
“诶,好”这个叫老钟的老者笑着应答,实际连忙抓着东西就往家里赶着,确实有两个人在那儿四处张望,看着不像是官兵也没让老者放松警惕。
“老伯有看过这个孩子吗”老钟摇摇头。
对方充满希望的眸子消散下来,礼貌道谢后走掉,老钟看着这两个强壮的青年走远才松了一口气,从地窖里面将孩子抱了出来,对方的衣服和头发都乱糟糟的,但是小脸蛋倒是十分干净。
“哎哟小懒蛋还在睡觉哟,祖父去要了一碗粥快喝”老钟尽量忽视自己肚子已经饥饿而传来的绞痛,他面带微笑得看着喝的头也不抬的小孩子。
二丫被他捡到的时候就只有一口气了,小孩子难养,更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小女娃,他才懒得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