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师之有一处很出名的地方叫做东四牌楼,位于京师东城区的部。在东四牌楼的北边是大慈延福宫,此处乃大明大刹,香火极盛。而东四牌楼的南边则是勾栏胡同。
勾栏是什么意思相信不少人都知道,说明一点叫做大城市里的娱乐集地,说通俗一点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。因此,勾栏一词也含有妓院的意思。
而这个勾栏胡同,就是大明教坊司所在。
教坊司在官方的定义之是隶属于礼部,主官乐舞和戏曲的衙门,但实际上在明见的定义里,教坊司就是专门负责管理官办青楼的衙门。
教坊司当年刚刚在勾栏胡同成立时,东四牌楼周边的四条胡同里面只有两条胡同与教坊司有关。一条是专门开设戏园和曲楼的演乐胡同,一条则是专门开设青楼的粉胡同。
可是现如今四条胡同里面,只有半条演乐胡同还开设的是戏园和曲楼。另外三条胡同全都成为了青楼,并且大有往外发展的趋势。
之所以会如此原因很简单,大明律法规定,凡是抄家发配的官员或者百姓家,女眷一律充入教坊司。而大明又有东厂和锦衣卫常常抓人,所以教坊司曾经一度人满为患。再加上教坊司本身也会招募女入乐籍,或者从小培养歌妓,所以人数越来越多。
说起教坊司的女,如果拿她们和一般民办青楼里的姑娘相比,那么她们无论从地位上还是从生活上都要高于她们。毕竟她们是乐籍,属于国家编制的。
但是无论什么编制都无法改变她们是妓女的事实,在官员们的眼里,她们就是玩物。
按理说,根据制度教坊司里的姑娘只有一部分色妓是用来做那方面的营生的,其余的艺妓应该只负责节日宴会时的表演,或者招待宾客时作陪喝几杯酒。但大家都明白,制度上的规定叫做“规则”,而从古到今都免不了还有一样东西,叫做“潜规则”。
在教坊司,除非你是红极一时,受到过皇上或者哪位大臣欣赏的姑娘可以免于大部分的骚扰以外,其余的姑娘多数还是难逃被侵犯的命运。
作为教坊司的主官官员奉銮大人,在大明官场有不少人称其为“绿袍龟公”。因为其官服乃是绿色,而很多时候做的又是替上级官员们安排他们看的姑娘的营事,所以有此外号。
在勾栏胡同的南边有一家青楼叫做“教乐楼”,此处便是教坊司最大的青楼。据传言它是按照永乐宫的标准建造的,仅仅其一个大厅就可以同时容纳一千多人同时玩耍,而它的包厢包房则更多,此处就不一一赘述了。
如今时辰不过是申时刚过没多久,换算到后代的时间也不过下午四点左右。这个时候多数没有人来勾栏胡同这边,所以奉銮大人吴银便选在了此时给教坊司的姑娘以及四位韶舞、司乐开会。
韶舞和司乐是从品的官职,在教坊司主要负责姑娘们的舞艺和歌艺。
此刻教乐楼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,而这些人也只是四条胡同里的姑娘比较红的一些姑娘,其余还有不少人根本没资格来参加这样的会议。
吴银站在那巨大宽敞的戏台上大声说道:“各位姑娘们,本大人今天呢就要离开教坊司,到鸿胪寺任署丞了。而今天,新任的奉銮就会来和大家见面,所以把大家叫来在此等候。”
鸿胪寺的署丞其实也是正品的官职,不过那总算是个名正言顺的官职,不至于会被人叫“绿袍龟公”吗。
其实教坊司的俸禄并不像江夏想象那样,可以随意潜规则下面的姑娘。如真是这样,那他岂不是比皇上要逍遥。
对于奉銮来说,可悲的是手下姑娘成千上万,但他能碰的也就只有那些人人皆能碰的色妓。像那些艺妓,他若是碰了,人家随便给哪个大人说一句,他吴银就得吃不完兜着走。还别说是碰,万一一个侍候不好人家姑娘给哪个大人吹一吹你的枕头风,那你就等着受苦吧。
万千美人在旁,能看不能碰。明明是个官,偏偏被叫做龟公。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两者更加痛苦吗?
不过还好,现在总算是要脱离苦海了。想起这个,吴银就觉得神清气爽,感觉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得到了升华一般。
毕竟曾经在一起呆了这么久,现在吴银要走了,底下的姑娘们也都纷纷客气道:“大人,此次出去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提携我们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大人可以一定要记得再回来玩儿啊,最好是点我侍候。我那一招冰火重天大人不是一直想试试吗?”
“妖精。”吴银在心低声叫了一声,提起那“冰火重天”吴银的确一直很想去尝试一下,不过这一招整个教坊司只有十几个最红的姑娘学会过,刚才说话的雪意就是其之一。
说话的时候,雪意还伸出她那妖娆的舌头舔了舔嘴唇,弄的吴银总感觉下面有一团火在烧。
吴银笑着点了点头,对下方众人说道:“好了,人都快走了,你们就不要再拿我玩笑了。我吴银在教坊司的这些日里,若是对各位有什么得罪的,各位还需多海量汪涵。若是日后各位有什么难处找到我吴银,我吴银虽然没甚能力,但是若能帮助一二我一定不会推辞。”
说完,吴银对着众人抱拳行了一礼。
戏台下方,一名姑娘站起身来。此女名叫云韵虞,看上去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,长得貌美如花,气质高贵优雅。更为重要的是她还有一副高挑的身材,而身材上该凸的凸,该细的细,让人一看就觉得赏心悦目。
当然,若是男人看了更多的会是一种冲动,一种把她拦腰抱起来扔到床上狠狠蹂躏的冲动。
不过众人都知道,她至今还是处之身。之所以能够如此原因很简单,因为她乃是教坊司四大花魁之一,其人不仅精通诗词歌赋,更兼舞美歌甜。当今皇上就曾经赞过其一句“声如金玉,舞若惊鸿。”不过为什么她能在朱厚照手下逃脱仍旧保持处之身,这是因为当时朱厚照已经喝醉了。
不过谁也不敢保持朱厚照会不会什么时候想起她来,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该碰她。
云韵虞手捧着一个木盒,她款步走到戏台上,笑着将手的木盒递给吴银道:“大人,这些是姐妹们的一点心意。到了新的地方是一个全新的开始,少不了得上下多打点。我们都知道大人这些年为我们没有少费心,姐妹们感念您的恩德,都希望您此次出去能够飞黄腾达步步高升。”
吴银微微一愣,他已经猜到木盒之是什么。吴银心一阵感动,他在教坊司这么几年的时间里,他比谁都知道,这些姑娘并非像世人所说的那样“婊无情,戏无义”。
相反,她们比一般人更注重情义,只是这天下的人虚情假意的太多。她们受了太多太多的欺骗所以才会将自己的真情真义深深的藏起来,不轻易示之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