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晏把其中一份拿给阿斯尔,弯着眼睛笑道:“我们一起写个愿望再走吧。”
说着,便伸手去摸贴身放的匕首。
他顿了顿,垂下眼看着手中的两把短刃,忽而勾起唇角,将其中一把塞给阿斯尔:“你用这个。”
不锈钢质地的瑞士军刀依旧闪亮如新,刀刃顺畅地从折叠处划出,锋锐的边缘折射着冷光。
这柄极普通的小刀本不珍贵,不过是降落伞包中用来割断伞绳的惯常配置,但对于穿越到异世界、开局一把降落伞的谢晏来说,这刀和那天所有跟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现代产物一样,都有着特殊的意义。
应急药品已经物尽其用,其余用不上的都被仔细收藏,用得上的如指南针和这刀,更是要随身携带,才能求一个安心、留一个念想。
但也不知从何时起,他似乎已经不再需要它们给予自己力量,他有了新的牵挂,只要望见那个人,便什么都不再害怕。
“世上只此一把的好刀,现在,送给你了。”
谢晏眼眸带笑,语气十足轻松。
阿斯尔握住那小刀,心里却沉甸甸的,好似手中捧着什么重逾千钧的宝物,小心翼翼地紧攥着刀柄,张了张嘴,却只唤出对方名字。
“谢晏……”
青年随口应了他一声,已盘腿席地坐下,伏在案边思考,要在木牌上刻些什么。
阿斯尔想了想,也半蹲下身,仔细地用那宝贝小刀在木牌上开始刻画,没几下就写好了。
写完还想凑过去看谢晏的:“谢晏许了什么愿望?我希望——”
“嘘。”
弹性唯物主义者·谢晏抬起头,打断他道:“这可不兴说啊,愿望说破就不灵了,还可能变成flag!”
男人于是乖乖收声闭嘴,还把自己的愿望牌也用手盖住。
谢晏琢磨一阵,用精致的黄金匕首在木牌上又刻了几个字,终于满意地收刀归鞘。
“好了,大功告成!”
他拍拍手站起来,拎着那牌子和绸带,往头顶的树梢看去:“我们也去找个地方挂起来……嗯,就那儿吧,最高的那枝。”
低处已经没有空位,的确也只能挂在那里,站在树下够不着,还得爬上去才行。
谢晏还没开口,阿斯尔便自觉地接过他的木牌和红绸,使了个巧劲踩在树身虬结的凹凸处,长臂一攀便轻巧地上了树。
果然是野人,术业有专攻,谢晏在心里偷笑,阿斯尔认真地把两个人的愿望都系上高处的枝头,还很守规矩地没有偷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