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,前台外边。
凌曜在拐角远处就听见一串动静声,他心里有底地走近瞧清,目光首先落在被一群男人围着跟随的女人身上。
她抬着一只脚,双臂张开,身子不稳地晃着,像个孩子似的正准备跃到一块大石头上。
苏离不解他怎么回来了,想等人走近了找话问,一旁的徐警官已快步上前,拉着人谈起正事来。
苏离暂时作罢,默不作声跟在后头,一边听他们讲目前追捕的形势,一边低头无意识地循着前人踩过的脚印走。
他步子间距不是很大,她很容易跟上,印在那个坑里一对比,跟被包住了似的。
到了现场,技术人员立即展开搜证工作,对沿途过来的痕迹及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联系起来调查。
苏离为不妨碍他们查案,走到一片高处空地,仰头望去,两边岩崖迎面矗立,天空被山体顶峰环绕成圈,山间的公路盘桓在上方峭壁间,往周边无限延伸。
壮阔瑰丽的山峰下,人显得极其渺小,如世间的一粒微尘。
姜进从人堆里走出,到近前打量她一身说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苏离跺鞋抖落雪渍,双手揣衣兜里说:“人身有保障,当然要来了。”
姜进啧一声:“看来有个人多心了。”
苏离没去深度解读这话,昂首指着前方那块,问道:“怎么死的?”
“脑部有击伤,胸口有血窟,血已经流干了。”
她吃惊:“被人捅死的?”
姜进摇头:“被击倒后还挨了个枪子,是那三个逃犯的其中一个。”
苏离闻言瞪直了眼,心中即刻了然,又朝那片望了望,上方枯树残叶间停飞着几只留鸟,尸体就躺在下面,看着苍凉凄惶。
徐警官和凌曜围站在边上交耳窃语,后者看似格外专注。
她瞧着那人侧脸问姜进:“你们还经常协助破案吗?”
“偶尔。”姜进也望过去,补充了句,“只不过这家伙对山里发生的事情都上心得很。”
苏离诧异:“这么多山,哪管得过来?”
姜进闲得没事做,低头摸了支烟,边点边说:“他倒是哪儿都想管。”
苏离忍着浓呛的烟味,没有走开,继续道:“总有个大致范围吧?”
“大致范围……”姜进吸了口烟思索,而后徐徐吐出,“我们一块出门的时候就东南片,这边很少来,但他一个人就说不定了,哪都能跑。”
苏离探听:“一个人跑?有什么事吗?”
姜进意味不明地笑起来:“估计是跟女人的事吧。”
苏离不禁多心:“他有女人?”
姜进瞧她反应笑道:“不跟女人,难不成跟山里的野熊?”
苏离没由来地认为这话不可信。
姜进见她面色黯下去,以为人家心底失落,又安慰道:“不过你也别丧气,他还没带女人回来睡过呢,你算是第一个。”
这话说的明显让人误会,苏离愣了愣,咬牙僵笑:“谢谢告知。”
“不谢。”姜进说到这儿调侃一句,“昨晚上的牛奶还好喝吗?”
苏离奇怪地瞥他一眼:“什么牛奶?”
姜进一副看透的样子:“别装了,他热好后端上去的,我都看到了。”
苏离对这句话寻思了会,又问:“什么时候?”
姜进摇头道:“看来你昨晚是真喝高了,停电了都不知道吧?”
苏离心中存疑,打住没再问。
她转而看向他右肩背起的猎枪,换了话题:“冬天能打到猎物吗?”
姜进看出她对此好奇,将猎枪拿下来放平,说:“看有什么呗。受保护的不让打,就拿小短腿练个手,运气好能烤只野兔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