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氏被怼的说不出来话,她确实偏爱楚晚晚,又不怎么喜欢自小被楚老侯爷带到大的楚宁,如今她的气质,她的容貌越来越像老侯爷,让吕氏心中有些惧怕。
说那些扎心的话,以往楚宁听到都会自觉闭嘴沉默,暗自神伤,怎么现在不管用了?
吕氏一边抽泣,一边心下疑惑。
倒是楚明清听了一通,只注意到最后一句话,“你觉得你院内的丫鬟比亲爹亲娘重要?新桃身为仆人居然不劝诫小姐,还让你去独自去了春花楼不上报,你娘听了,叫下人打了她三十大板,扔到了柴房去了。”
楚明清守了一晚上,从楚宁口中听到意料之外的消息,心下满足,也不想掺和这事儿,说完这句话直接潇洒离开。
他在府中向来这样,谁也拦不住他。
在场徒留吕氏面对着尴尬,她怨念楚明清把她一个人抛下,又不敢看楚宁此刻的神情。她总觉得楚宁的眼神如刀刃般,能一刀子戳进人的心窝里去,把人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出来。
这样能洞察人心的眼神,她在楚老侯爷身上感受过,没嫁过来之前,她不受楚老侯爷的喜爱,嫁过来之后,楚老侯爷对她一向没好脸色看,说她小家子气,担不上主母。
吕氏一想起以往的事,对着楚宁那张脸,竟多了几分畏惧。
畏惧?真是天大的笑话,怎么会有娘亲畏惧自己的亲生女儿的。
楚宁听见新桃是被吕氏处置的,语气蕴含着怒火,“娘,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?你想打就打,想骂就骂,怎么,是觉得我对你百依百顺,不敢反抗你吗?”
她反手回房,直接拿了一把剑,那把剑已经过了八年余,是祖父赠予她的剑,告诫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下武器,哪怕回到家中也是一样。
楚宁握着,剑柄有些小了,她二话不说拔出剑,那把生锈的铁剑在月光照耀下生出点点的寒光。
吕氏只听铿锵一声剑出鞘的声音,吓得瞪大了眼,连连说道:“楚宁,你要做什么!我可是你的娘啊!你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,竟然以剑相逼?”
她看着楚宁一步步逼近,连忙逃窜,吕氏身后躲藏的丫鬟们,连忙把吕氏架起来,跑走了。
剩下暗中看戏的奴仆们那叫个目瞪口呆,直接惊掉了下巴。
这真的是他们最温顺好相处的大小姐吗?
也不乏有人羡慕,说是新桃到底是哪点有福气,竟然大小姐这样维护她,甚至不惜与主母对着干!
楚宁仅仅只是拔出了剑,走了几步,就看见吕氏害怕得直接飞一般走远了。
哐当一声,她直接丢下剑冷笑,果然是欺软怕硬,近日里的什么慈爱,什么关心都是假的。
吕氏这个女人,她哪里有心啊?m。
都被狗吃了。
楚宁不在乎她的名声,哪怕背上了忤逆父母,以剑相逼这种威胁吕氏的事情,她就已经有了承担风险的后果,大不了顶着这样的名号,受尽世人的白眼,孤寡一生。
即便世人都不爱她,她也十年如一日地爱着自己,不再渴求别人的赞许。
说来也好笑,她是楚侯府大小姐,身旁的丫鬟也只有新桃一个。
她脚步匆忙,去了柴房。等她到时,柴房门被锁了,只能透过月光看进缝隙里,新桃躺在昏暗的角落,昏迷了过去。
楚宁唤来小厮,去拿柴房的钥匙。小厮哪敢,他连连道:“大小姐,夫人的命令,小的实在不敢违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