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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君卓看了小半天,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恼火痛苦的侧脸,有些同情——毕竟刚才左镇为他解过围、还帮那恶徒道了歉,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感谢他一番。
想了想他再次下了马车,顺手拽起剩下的一块毯子,再去找伙计要了跌打损伤药酒和一小壶烈酒,轻轻走到左镇身边坐下,将东西一股脑儿递给他。
其实左镇并不是没有感受到白君卓刚才的注视,只是也没想太多、权当他是睡不着觉无聊了,此时看到对方塞到自己怀里的几样东西,一时间有些诧异——这么大方不记仇?刚才我们这边的人还给你难堪了啊?
“呃、左大人?不嫌弃就拿去用吧。”白君卓伸着手,看对方半天没接,一时间有些尴尬。
左镇回神,慢慢接过东西,有些复杂地笑着说:“真是多谢了,白公子真是够意思。”说完立刻拧开酒壶、灌了一大口烈酒下肚。
“爽、真够味儿!”左镇仰脖压低声音赞叹几声,有几滴酒顺着下巴划过脖子、消失在衣领处,白君卓看到了、刚想提醒他一声,又觉得自己很可笑——大概军中的男儿多是如此豪爽不羁,倒是我少见多怪了。
接连喝了小半壶之后,一天没吃东西的左镇开始有些难受的拿拇指抵住自己的胃,丝毫没有顾忌身边的白君卓。后者见状,会心地笑了笑,转身回去取了些干粮过来,塞到左镇手里:“我这里还有些吃的,左大人不妨用一些,垫一垫。”
左镇苦着脸“啧”了一声,闷声说:“让白公子见笑了,今儿个幸亏碰上的是你,否则左某就得生捱一晚上了。”
“哈哈哈,出门在外、本就应当互相照应,左大人不必如此客气。”俩人奇异地开始熟稔起来,白君卓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拘谨。
篝火欢快地燃烧着,俩人并肩而坐,压低声音天南地北地聊起天来,不时有低沉和清朗的笑声交织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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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半个晚上一见如故、愉快地秉“篝火”夜谈之后,第二天俩队人一同回到了贺州城,小半个月都各忙各的,直到有一天下午,门房给左镇送进来一样东西,曰:
“左二哥,这是城北仁济堂的伙计送来的,说是您在他们那儿订的的药油,睡前泡脚后均匀抹在伤口处即可。”
左镇先是一愣,而后迅速笑开怀:这几个月以来,他好不容易极力平复了自己的心,不再夜夜伤神;可近日来又有些烦闷,这下好了、莫名的烦闷已经一扫而光,他一把接过那药油,笑眯眯地拎进了自己的屋。
——那个白……那个君卓真是太有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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