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董时欣喜若狂,跟着接了话,道:“我也要去临山镇。”
仇聚一时瞠目结舌,不可思议的看着他:“那怎么到了这里?”
董时毫不在意的一笑,轻描淡写的道:“哦,路过。”
这一声路过昱横也听到了,他忽的想起了在患城相府的那一个晚上,他也和姚戚戚说过类似的话,不由觉得有些滑稽。
仇聚冷哼一声,路过,这一次路过,简直是绕了整一座城的路,这董时必定是心怀鬼胎,另有所图,或者是这个董时是还想和他一路,编了这个也要去临山镇的瞎话,目的是想巴结自己。
仇聚老大不高兴,已经不想理这个人了,他带了上百号人,于是他一蹬马鞍,丝毫不给董时面子,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,五十多个骑兵勉强还跟的上,五十多个步兵只能望尘莫及了。
董时似乎知道仇聚嫌弃自己官低权小,也不恼怒,因为他看到了晴无夜不知什么时候出的城,相比仇聚,董时更愿意结交晴无夜。
不过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,那就是去临山镇,不是仇聚想的那样准备巴结,仇聚只是在自说自话的自鸣得意。
从董时的内心出发,他是不想仇聚去的,去临山镇的路上人还是越少越好,特别是韩广张的人,但仇聚既然要去,他也是没办法的,只能寄希望于仇聚和林阳能打起来,这样或许能随了他最初的想法,把乔江之偷偷的带到临山镇。
晴无夜也看到了他们这行人,于是并没朝小树林而来,调转码头,拐了条小道,马义忠策马上前,小声道:“将军,这董时怎么会在树林边上?”
晴无夜他只想绕一段路,等仇聚一行人离开后再去小树林,他也没想到姚得章的人怎么来了临居城,怕就怕刚才的计划没有成功,随勇没有机会将乔江之安置在小树林里。
走了一段路,一行人停下,这时再着急也没用,只能暂时找个地方耐心等着,他派了人去探查,片刻后探马飞奔而来:“将军,我看他们都从树林里出来了,像是有十几个人,已经走了,不过,其中还有,”
他顿了顿,去看晴无夜的脸色,半天才道:“无痕!”
昱横在这里,如果他猜到了乔江之的事,晴无夜觉得和昱横应该有默契,此时怕是事情已经成了,可是如果他并没有发现乔江之,那事情说不定就没成。
晴无夜沉思片刻,虽然心里七上八下,但还是决定去看个究竟,于是道:“走吧,我们跟在他们后面。”
回到了原来的大路,董时带着人已经走远,他们很快到了小树林边上,晴无夜甩蹬下马,他觉得如果事情成了,昱横带走了乔江之,又看到自己出城,应该会留下点什么记号。
或者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乔江之还躲在小树林里,董时和昱横都没有发现,还有昱横可能发现了却没带走乔江之。
又或者,这种可能是晴无夜所不希望看到的,是随勇没把乔江之推出来,还一起跟着仇聚,那这样造成的风险是最大的。
在小树林里提心吊胆的四处找了一圈,始终没有找见乔江之的踪影,也没其他人,晴无夜心头微沉,那就排除了第二种可能,可是另两种可能都会发生。
如果是第一种可能,乔江之被昱横带走,晴无夜也不太放心,总觉得还是冒险,十几个人,混了一个乔江之,人数太少,不可能不被发现。
除非董时发现了也不揭穿,由着乔江之跟着,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好在这行人中还有昱横。
另外一种,想到这里,晴无夜不由为乔江之捏了把汗,虽然仇聚一行人多,但被发现的风险更大,而且除了随勇,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。
晴无夜心中忐忑,又在小树林里绕了一圈,心有灵犀的在一棵树前停下,与此同时他看到了树干上像是画了个记号,生涩的三横一竖,是一个王字,王字边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斜杠,没和那个王字写在一起,应该是被催得急了,这一点仓促之间给写岔了。
晴无夜凝神片刻,眼前灵光一闪,王字加一点,那应该是个玉字,昱横用这个字传达了某个信号,是他们两个人都能看得懂的信号,说明是昱横带走了乔江之。
晴无夜放下了心,可随即又提了起来,昱横带着乔江之,那说明两个人都会有危险,按照昱横的脾气,他一定会力保乔江之周全。
大道上,董时骑着马走在最前面,昱横虽然也骑着马,但他总想往后退,一直想去看看骑着马的乔江之。
乔江之虽然骑着马,但缰绳是由另一个人拉着,之前昱横原本想让乔江之躲在树林深处,等着晴无夜过来带走,这应该是最安全又最稳妥的办法,却被董时出声叫住:“无痕,带着他一起走。”
董时其实早就敏锐的洞察到了,他没有直接点穿乔江之的身份,但也不能让乔江之脱离自己的视线,途中还一直旁敲侧击:“不知道乔知府怎么样了?”
乔江之扶着马鞍,没出声,他装聋作哑的当做没听见。
替他拉着缰绳的人却道:“我刚才听仇将军的部下说了,说乔知府跳楼自杀了,尸体被丢在了大街上。”
昱横陡然回头,先去扫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乔江之,见乔江之木然不语,脸色却是相当的差劲,
他再去问刚才说话的那人:“你确定?”
那人扬着头,露出了笃定之色:“这事不小,他们可不会乱说。”
董时拉住缰绳,他的兴趣都在乔江之这里,这次一针见血的点穿:“是吗,我知道你是从临居城出来的覆盆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