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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伯却看向了将军府的大门,小心翼翼的问:“你是杭将军家里的人?”
昱横下意识的摇头:“不是。”
老伯这才松了手,就想转身离开,昱横急忙出声问:“老伯,杭将军家人去哪了?”
老伯神色戚戚,却没说什么,只是摇着头走开了。
昱横还想去找王猛,他沿街转了好几圈,好不容易在一处屋檐下看到了王猛,他边上还站着一个人,就是刚才拉着他的那个老伯。
昱横紧走几步,还是在中途停了下来,因为他听到老伯在说:“杭将军是不是把家里的人都送走了?”
王猛的脸色变了变,但很快又缓和下来,安慰道:“不是,他们是去看亲戚了,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。”
老伯并没表示出半分怀疑,像是松了口气,定心道:“那就好,出去就好。”
这一幕让昱横觉得很讽刺,临渊城的百姓还在担心杭白家人的安全,杭白却要听命朝廷,带走自己的部队弃百姓的生死于不顾。
王猛面露愧疚,轻声道:“老伯,要打仗了,你跟城里的人说,收拾好行李,我们随时离开。”
老伯摇头,蹒跚着脚步朝前走去:“不走了,不想走,我的时间不多了,生活了一辈子,要死也要死在临渊城。”
昱横没再去找王猛,他一路跟着老伯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民居,发现老伯是一个人住的,老伯进屋后点了灯,却一直没有熄灭烛火。
昱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,抬头四下一看,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,整座临渊城的街道安静,而街道两边的房舍却烛火悠悠,通宵不灭,临渊城的百姓彻夜不眠不休。
昱横坐了大半夜,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已经麻了,脚步放轻,他不想去惊动任何人,希望这里的人好眠,他其实知道,这些人应该都没有睡着,大敌在前,这座城里没有人睡得着。
杭白没有如昨晚和王猛说的那样,立马带着军队离开,他在第二天一早就登上了城楼,举目远眺,在稀薄的日光下,他看到了城外连绵的营帐,就像群山一般傲然的与临渊城遥遥相望,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剑拔弩张,陷入战乱。
昱横凌晨的时候回到被关的小屋,看到屋门口摆着一碗清粥,他哑然失笑,这位林阳师哥可真是用心良苦。
木门还是被铁链锁着,昱横将那晚清粥隔着窗户放到了桌上,听到身后响动,回头看到是林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。
因为临山镇的事,他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,打算不予理会,正要扒着窗台翻进去的时候,林夜喊道:“你昨晚去哪了?”
昱横停下动作,双手撑着窗框,敷衍的回道:“四处看看。”
刚说完,他想起了什么,又道:“你们呢,准备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