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十五,月亮被傍晚的雨水冲洗得又圆又亮。夜已经很深,可居民区里仍有不少的家户亮着微弱的灯光,可能在为生计忙碌加班加点,也可能在为了自己的梦想奋发,当然也会有人伤思苦郁而难以入眠或者午夜惊醒。
周良晏这会儿也是醒着的,不过不是因为上面那些原因,纯粹是被他怨种兄弟们敲门敲醒的。
“晏哥,”拎着酒瓶,喝的满脸通红的刘异压在一个短小精悍的寸头背上,笑呵呵的和脸上发黑的周良晏打着招呼。
周良晏面色不虞,往寸头男生身后扫了一眼。
得,后面地上还躺了两个,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。
周良晏深吸了一口气,扶着门的手果断的再把门推上。
“别啊,晏哥,我多惨了你就可怜可萌儿我吧,这么晚了我还能把他们搬到哪去啊,”张坦萌眼疾手快伸了只手进门,门还没夹到手,就诶呦诶呦地哀嚎碰瓷上了。
周良晏快被气笑了,猛地拉开门,手指警告的虚点了下这个小子,“再扰民,我就把你们丢大街上,卖惨也没用。”
“明白明白,”张坦萌气声应着。
“不进来,愣着干什么呢。”周良晏看着呆头鹅的小子,有些无奈。
张坦萌这会儿听明白了,皱成一团的脸瞬间展开笑的和朵花似的,吭哧吭哧的把几个人拖进屋里,“晏哥,不用你上手,我来就成!”
周良晏抱着手臂倚着墙,从门口的立架上摸了根烟点上,本来他也没有想帮忙的打算。
“晏哥,怎么抽得又这么凶了。”
张坦萌最后半拖半踹的把体格庞大的罗深安置在客厅地毯上,扶着腰喘着气,一双眉毛锁的死死的。
“是最近那个事儿闹得么,晏哥,有什么事儿你就招呼哥几个,别自己闷着。”
“能有什么事儿,年纪不大想的倒多。”
周良晏看着就趴伏在地毯上的几个男人,也没想这小子真就直接把人撂地上不管了,无奈的吸了口烟,任劳任怨将人抬卧室和书房的床上。
张坦萌扶着腰跟在周良晏后面,和个小尾巴似的,嘴张张合合的,欲言又止。
“有事说事昂,怎么吞吞吐吐的了。”周良晏掀起被子把自家兄弟塞了进去,瞥了张坦萌一眼。
“晏哥,你和陈杉最近怎么样了啊。。。”
“就还那样,他出国交流了一年,现在也快回来了。”
“晏哥,我和你说,你不能不高兴,”张坦萌有点紧张,似乎也不知道要不要开这个口。
“这可不像你啊,小萌,”周良晏坐在床边,也总算有些认真了,细细看了对方一眼,“和你晏哥生疏了?”
“晏哥你可别臊我了,哪能啊!你是我晏哥,我和我老子都没这么亲!”张坦萌夸张的都要跳起来了。
“说。”
张坦萌默了默,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,却细看全是藏不住的沮丧苦恼,“陈杉把我们几个兄弟的微信联系方式删了。”
张坦萌有点急的解释着,“就是那天哥你网上的事闹得有点大,我就想先问问陈杉怎么回事,平时我们也不会总打扰他的。。。”
“哥你什么事就会说没事,我只能去问问陈杉啊。。。结果就发现人家把我删了”
陈杉内敛正经,看不惯他们这群人,之前一直不咸不淡的态度,周良晏也是夹在中间左右周旋的费力,但他们也不是非得和人家媳妇儿争人,毕竟和他们晏哥过日子的是陈杉,所以慢慢他们这群人从每个月聚两次变成了半年聚一次,今年更是一直没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