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期行到他家,沈盛屹拉开门,让他进来。
岛台边放着一堆酒,红的啤的,喝空的没喝的都有。
沈盛屹抬了抬下颌,“随便拿。”
到这儿,陈期行都没看出什么来。
家里整洁,就沈盛屹这个活的生物看着有点颓废。
他没多想,拿杯子倒了半杯红酒,仰头干了就换成罐啤喝了。
他看了眼随便坐在地毯上喝酒的人,走近踹了踹他腿,“哎,小池呢?下班了没跟小池腻歪?”
“分了。”沈盛屹语气淡淡。
“分了啊,我就说——”陈期行放松撑着沙发往地毯上坐,说到一半呛了下嗓子,抬高声音。
“分了?!”
“不是,什么意思?沈二你说清楚。”
沈盛屹干了酒,又倒了一杯,仰头一口闷,没情绪的低低笑了声,“字面意思,还能什么意思。”
他闷咳了声。
“她把我甩了。”
“……”这他妈还是人类语言吗。
陈期行这才看清他腿边那瓶酒,差点骂娘,不,是直接骂出来了,“沈盛屹你他妈的,这他娘伏特加有你这么喝的?!你这傻逼酒量命还要不要了?”
“她都不要我了。”沈盛屹手指拎着杯子,垂着头埋进膝盖。
许久,肩膀微不可察地颤动。
没说的半句很明显,赌气似的,一条烂命。
陈期行都服了。
再看这祖宗,如果不是喝醉了,那嘴比钻石还硬的性子,就压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。
很少有人知道,沈盛屹是个脆弱又娇气的主儿。
第二天地球照样转,太阳照样升,这个世界就这样,成年人的世界只有现实两个字,沈盛屹没事儿人似的去公司接受磨炼。
除了比平时更冷漠,没什么人气儿,没人看出来他昨晚那个抖着肩膀不言不语掉眼泪的模样。
陈期行晚上又被他拉来喝酒。
看他耍酒疯。
他其实也不怎么耍,就坐在那儿静静掉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