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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给了台阶,谢承泽却不肯下,仍盯着萧彦:“我是觉得殿下要在此长留,该熟悉咱们北军的习气,大伙平时没别的消遣,就爱玩个摔跤……”
有哪个皇子会要在这长留啊?!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乐孟替自家主子不忿,心里有气,没留神顺嘴说道:“这种北境的粗野游戏,咱们殿下……”
话没说完他已觉不妥:怎能当面说人粗野?!但侧眼见校场的兵士都看向这边,听了这话,很多抱臂在前,一脸抵触。
乐孟恨不能把话咽回去:“……殿下他,他从前也玩过,但如今已然生疏,要是不慎受伤便不好了……”
人群里有人不服气地接口:“再练练就不生疏了呗!”
北军与王府卫队起初相互看不顺眼,但经过共同一役,已然融洽。如今被一句话戳中,原本填平的鸿沟又揭开来。
萧彦明白,此时若再掉头走开,难免被认为是轻视北军。
谢承泽也意识到了,轻快的神色褪去,迟疑道:“殿下,若是今日身体不适,咱们改日吧。”
萧彦深知,领军不在位高权重,而在众人心服。眼下众目睽睽,他还没任性到不顾军中间隙的地步。
走回校场,将外袍丢给乐孟,半是负气、半是无奈:“来吧。”
他虽见过年节上的摔跤表演,但从没玩过。其实乐孟没说错,摔跤在他看来的确粗野鄙陋。
不过毕竟是男子,对角力的游戏并不反感。既然要比试,萧彦也不打算敷衍,总要教训一下谢承泽,剎剎他的年少轻狂,叫他以后不敢再轻易穿件半透的单衫到处与人扭抱摔跤才是。
围观的军士再次兴奋吶喊起来。
萧彦矮身扎个马步,在场中做好了准备。
谁知北境摔跤与宫廷表演不同。眼见谢承泽靠过来,几乎是贴着站到他正前方,按北境摔跤的规矩,径自伸手——抓住了他的腰带。
猝不及防。
腰眼酥麻。
从这部位开始,全身瞬间如过电一般。
萧彦身不由己,立时僵在当场。
谢承泽显然明白他是迫不得已下场的,借靠近时凑到他耳边小声歉疚道:“承泽给殿下添麻烦了。放心,你且尽管摔我,我几下就倒地。”
他说话间的热气喷在耳垂。
——四周的喧闹退去,只有谢承泽的声音。
谢承泽见他没动,拿起他左手放在自己腰带上,示意:“殿下,北境摔跤是如此来。”
萧彦极力拉回自己神智:“哦,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