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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彦状似随意举杯,隔空对着他饮尽,其中含义唯有他明白:席散之后,邀君赴约。
上天可鉴,他确实仍是收敛的——尽管他等到入更才等到萧彦回房,尽管半醉的人面颊眼角艳如桃李、诱人可口,尽管醉意之下的萧彦比之前的几次都要放肆——但今日看来,萧彦应是在强掩疲累。
真有这么疲累?谢承泽回想,昨晚也不过就要了三次而已。
按规矩,三城副将们要陪同启程,送至三十里外方别。三十里过后,他们仍想往前再送。
萧彦浑身酸痛,硬撑着骑在马上。
乐孟记挂着想早早给他换乘马车,忙拿出事先的准备:“诸位盛情,临别之际,殿下备了薄礼相赠。”
于是大家下马,萧彦一一赠别,两厢分开,这才终于各自重新启程。
谢承泽有点想哭,又不敢频频回头目送,于是一路沉默。
有人打趣他:“小谢,王爷送你什么好东西?你那盒子看起来沉甸甸的,也不打开咱们一起开开眼!”
谢承泽当然不肯:“看什么看,不给看!”
直到回到自己营房,才迫不及待地打开。
与别人一样的匣子,匣内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看成色并不名贵,只是足有十寸见方,较常见的玉石体积更大些——送他这个做什么?莫名其妙。
谢承泽忽然想起什么——仿若自胸腔被轰然燎起一把火,烧得他周身若焚。虽是独处无人窥见,谢承泽的脸,瞬间红到耳朵根。
璞玉
当时萧彦面色如常,如对待送行的其他人一般,满是上位者的礼贤下士、亲切谦和——虽然昨夜与他在榻上相互勾连滚作一团。
亲手将礼盒递给他时,负手勉励道:“谢小将军英武非常,本王甚为欣赏。只是你年轻,难免行事莽撞,但年岁还长,你青春正盛,此一别后,本王望你勤加雕琢自身。”
“自身”二字语气略重,但似乎并无异样。
——听着也是语重心长的赠别之语。
谢承泽没听出他的意味深长,不敢多看他,怕眼神中满满的眷恋不舍让旁人瞧出端倪,只连连恭敬道谢。匆忙一瞥间,隐约觉得萧彦笑得别有用心,但也不明白是何缘故。
——是何缘故?
前日清晨,萧彦榻上。
谢承泽醒的早,瞧着身边人睡颜可口,便趁人半睡半醒之际钻进被下欺负他,一口一口轻咬。
不多会,萧彦给他咬醒,攫住他下巴,把人拉上脸前:“狗崽儿,牙真尖!我这几日还没让你吃够?乱咬什么。”
谢承泽撒娇般哼哼:“留印记。”
他低头,满意地欣赏自己在各处留下的牙印:“若不是怕你疼,我就给你咬破,结疤以后痕迹永远不褪。”
萧彦慵懒摊开,慷慨笑道:“你随便挑哪里,破了也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