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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中泪光再次盈起,随后毫无遮掩地张开自己。在随即而入的碰撞颠簸中,断断续续地坦白前世与今生的心意:“承泽,我心仪你——从来只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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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季箭伤虽未痊愈,免了夜间当值,却一直惦记返回首阳之事。一早起来,拉着还打哈欠的刘希恕检视步军行装,确认无碍返程,这才往萧彦院中来。远远见乐孟在院门边来回踱步,微觉蹊跷:“你怎么不在里面守着?殿下还未起身?日头已当空了……”
眼看他要迈进院中,乐孟忙把他拽住,支支吾吾打岔。
乐季便知有事,取笑道:“你平素唠唠叨叨,生怕殿下哪里不妥帖。今日怎么……”话未说完,他脸色一变:“谁在里面?”
身为近卫首领,耳力卓绝,房内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——分明是两个男子沉浸于欢好之中。其中那个带着哭腔、似痛却喜的嗓音,千真万确是自家主子的。
乐季陡然怒火中烧,蹭地搡开乐孟,去推院门。
乐孟一个箭步拦在前面,压低声音警告:“你疯了?!”
两人拆招之间几乎真要动起手来。
紧闭的房中,隐约传出情动巅峰的动静。萧彦忘记身处何处,只一声一声低唤:“承泽、承泽……”
乐季一愣,随即更加暴怒,揪住乐孟衣襟,质问:“是,是谢家小子?!”
乐孟恐引人注目,将他拖到院门角落,默认点头。
“你——他娘的!”在凌河待的时日渐多,乐季很快染了北军习气,随口骂出句口头禅,拳头咔嚓作响,往乐孟脸上招呼:“你放他进去的?!”
乐孟比乐季年长两岁,功夫本在他之上。以掌心挡下,反手擒住他,冷不防抽出另一只手“啪”地给了他一耳光。
冷白皮肤上顿时现出手指的红印。
乐季挨了这一巴掌,却不再还手,松开架势发呆。
乐孟看着自幼一起长大的小师弟紧抿的嘴角,语气不由缓和:“可冷静下来没?”
乐季靠着墙角不说话。
乐孟叹气:“殿下并非一时兴起胡来。他……心里有那小子。”
“开始我没看出来,只觉得他对那小子总是很别扭。可后来那小子掉进乌云河,若不是我拦着,殿下几乎要跳进河里寻他!”
似是疲倦站不住,乐季慢慢蹲下,木然听乐孟絮叨:
“我从没见过殿下那般失态模样。”
“幸亏谢承泽活着回来了,殿下脸上才现个笑影。”
“所以昨天晚上那小子翻墙过来,我装做没发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