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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异书呼吸有些发紧,朝他靠拢了一点,稍微矮下身子,配合地仰起头,继续进行栽赃:“阿竹实在是太放肆了,本王一定好好收拾他。”
顾子言拨开他的头发,见谢异书白净的皮肤被弄得通红,语气听不出端倪:“殿下打算怎么收拾?”
谢异书心脏还在扑通直跳,没注意到顾子言神情间的阴翳:“就罚他浑身涂满胭脂吧。”
这个惩罚没有得到顾子言的回应,丞相大人沉默了片刻,像是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,重新措了一遍辞:“殿下待王府下人果真宽厚,不像臣,丞相府的人私下里都骂臣严苛。”
谢异书没意识到什么不对:“无规矩不成方圆嘛,丞相府的下人都被你管教得很好的。”
顾子言道:“殿下也觉得臣管教得很好?”
谢异书点头:“当然,也就比本王差那么一点点。”
“那臣替殿下管……照顾阿竹一段时间,殿下有意见吗?”
一起脑残的第三十九天
轿外,阿竹猛地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,被阿笋嫌弃地躲远。
谢异书总算察觉到一丝丝违和,他觑了顾子言不太舒展的眉宇一眼:“你在生阿竹的气?”
顾子言这次没有遮掩,他折过身去涮洗帕子,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谢异书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绷紧的下颌,戳出一块胭脂红痕:“你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
伸出去的手没能收回,顾子言反握住了他的手没让他再乱动,像是确实气得不轻:“不过一个月没见,他就把殿下照顾成这样,我不该生气吗?”
谢异书见他一板一眼地认真,连谦称都忘了,于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,意有所指道:“你是我的谁啊你这么生气?”
他这话一撂下,轿内倏忽安静下来,顾子言动作微顿,万分受伤地看了他一眼:“是臣僭越了,臣没有掂量清楚自己在殿下眼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,还以为殿下邀臣共度佳节是待臣特殊,把臣当成了知心好友,结果什么也不是,臣连关心殿下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谢异书说一句,顾子言就快说十句,谢异书大声打断他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!邀你过中秋就是待你特殊,喜欢你才叫你来的!”
顾子言眼睫潮湿:“可是殿下还特意在请柬上说要伪装成偶遇,殿下此举,明显就是觉得臣配不上殿下,和臣做朋友很丢人。”
……
“绝对没有。”谢异书脸色有些不自然,这份不自然让顾子言更加借题发挥了:“殿下不用因为同情臣委屈自己的,臣这些年的中秋都是一个人过,早就习惯了。”
“?”谢异书望向他:“顾府的人过节不叫你吗?”
顾子言沉默不语,谢异书大概也懂了。
逸王殿下虽然很想维护自己的面子,但见顾子言难过成这样,又怪可怜的。于是老老实实开口:“我让你伪装成偶遇,确实是不想让王府的人觉得是我邀请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