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异书茫然眨眼:“还有?”
谢之重:“……”合着我就是个不需要安抚的工具人呗!
算了算了。他抬手给了谢异书一板栗,站在门口:“滚去送药,朕懒得说你。”
和谢之重插科打诨结束,谢异书心情肉眼可见地舒畅了些,他进去送药时,邹扶晚也在。
邹扶晚神色专注,抽空道:“殿下先把药放着吧,我再给顾相扎会儿针。”
谢异书把那碗黑漆漆的药放到一旁,蓦地想起自己没放糖。
顾子言如今已经醒了,喂药就要稍微精细些,不能再苦的药都往里灌。
谢异书忙要回去拿蜜饯,走出房门没多远,又顿住了脚。
他对旁人给顾子言投毒这回事都有心理阴影了,即使是邹扶晚,他也不能完全放心。
他转过头,准备端着药再跑一趟,不然怕出了什么纰漏,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,谢之重的骂声突然从屋内传出来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邹扶晚手里捏着一枚银针,正在试药,顾子言就在旁边看着,神色默许。
谢异书僵在门廊下,从头到脚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。
被谢之重这么一通质问,邹扶晚盯着手里的银针,倏忽意识到什么似的:“陛下!臣只是试试——”
“你试什么试?这药是逸王和朕熬的,还能在药里下毒不成?”
顾子言看见了门口的人,脸色一变,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,谢异书往后踉跄了几步,拔腿就跑,背影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顾子言忙要起身去追,被谢之重眼疾手快地摁了回去:“你先别追,把事情说清楚,为什么会怀疑谢异书给你投毒?”
邹扶晚率先道:“不是,微臣只是想测一下这药的烈度啊……这下误会大了,这可如何是好!”
邹扶晚急得团团转,谢之重闻言却没当回事儿:“没什么可担心的,朕估摸着他跑出两条街就会自己乖乖回来,你们到时候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,不……也不用解释,你顾子言皱个眉他就该扇自己大耳刮子了。”
他说到这,突地想起什么: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们俩两个时辰前吵了些什么,谢异书怎么能气到把他布置的宝贝新房都拆了?”
顾子言道:“是我弄错了。”
谢之重一挑眉,还没搞明白事情的严重性:“你能有什么错?”
顾子言道:“我说他和我成亲,是在逢场作戏。”
谢之重手腕一抖:“你认真的?”
顾子言扶额,视野里爬起一块块的黑斑:“我不知道,我……”
谢之重压住了嘴角的抽搐:“早就说摊上你准没好事儿!”
他抽出自己藏在袖口里的信,摔到顾子言面前:“谢异书半月前寄给我的,你自己看看你所谓的逢场作戏。”
“虽然朕有愧于你,但谢异书从始至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,这些都是你顾子言一厢情愿,你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