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子言把这些菜都放到谢异书跟前,然后退到了一边,见谢异书不动筷,道:“殿下离京这么多年,喜好或许变了。”
倒是没什么起伏的一句话,谢异书却听出来一些……黯然神伤?
不清楚对方在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儿,或许是在缅怀岁月吧,谢异书挖了一勺姜撞奶:“没变,和以前一模一样。”
丞相大人一下子就不伤了。
顾子言身上的病气都像是消减了几分,显得格外有精神,谢异书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天酥,顾子言立马得令,抬脚跨过顾靖宇,夹好菜回来时,一个不小心,一脚踩中了顾靖宇的手。
“咔嚓”一声,似乎是粉身碎骨的声音,顾靖宇被踩醒,发出一声痛嚎。
受不得惊吓的丞相大人像是被这死人的动静吓着了,端着小碗忙不迭朝谢异书身后躲,好巧不巧,又不小心踩了顾靖宇的脸一脚。
被顾靖宇凹凸不平的脸绊到,就要朝谢恶霸怀里投怀送抱。
被迫搂香入怀的谢恶霸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有点像装的,
不确定,再看看。
没来得及细看,地上的顾靖宇皱着眉爬起来了,他脑瓜子嗡嗡的,尚未理清局面,便冲着顾子言嚎叫控诉:“顾子言!你丫不讲武德,居然叫人帮忙!”
顾子言蓦然被他指控,无助辩解道:“小宇你误会为兄了,我根本不认识他。”
说着,柔弱无骨地推了谢异书一把,没推开,还把自己砸了回去。
谢异书:???
啧,狡猾的奸臣。
顾子言久病,人自然清瘦,但身量修长挺拔,一袭白衣靠在谢异书身上,不但不显得小鸟依人,那张超脱凡尘的脸反而给谢异书平添了几分压倒性的气势。
两人一黑一白,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,看姿势,还是有奸情的那种黑白无常。
“确实不认识。”谢异书道,他按紧顾子言的肩:“但我对这位美人一见如故,见他第一眼便打定了主意要娶他回去相夫教子,自然是见不得他受半点侮辱。你今日这般欺负我的心肝宝贝,你觉得,我是该剁了你的手还是挖了你的心?”
顾靖宇头上虽然血如泉涌,但看起来还十分有精神,甚至浮夸地演绎了什么叫被恶心得够呛:
“哕!一个死混混,跟我拽什么文,还一见如故心肝宝贝呢,好色就好色,想上床就想上床,说那么高级做什么,你可不要和我说你对顾子言没有那种心思,啊忒,鬼才信!”
谢异书也不恼:“我什么时候说对他没那种心思了?实话实说,我单是看他一眼,就硬到xx爆炸。怎么,你嫉妒了?”
众人:???
一群人瞧着坐在谢异书腿上的丞相大人,面面相觑,像是脑补了一场活春宫。
顾子言耳根微红,说出的话却半点没有礼义廉耻:“……殿下,根本没硬。”
有点失望。
谢异书:“……”你到底在失望什么?
顾靖宇被谢异书的粗鄙激得恼羞成怒:“我有什么好嫉妒的,顾子言那种货色才会被男人看上,老子长得比他——”
谢异书飞快打断:“丑多了,一看就是狗见狗嫌的,比不上我们心肝宝贝一根头发丝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