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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推着轮椅,有点后怕,阿笋扑过来抓住了他,似乎忘了礼数,真正触碰到谢异书后哭得更厉害了,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:“殿下,你没有走啊?”
谢异书有点茫然:“我去哪?”
阿笋眼睛红得吓人:“阿竹那日来宫里送汤,送完汤后把您的话告知了顾相,顾相以为您生气了,便要去找您,结果阿竹说,阿竹……”
“阿竹说啥了?”谢异书是知道阿竹传话的尿性的,但他当时说的话,再怎么传也不可能把顾子言传出事吧。
阿笋抹了抹泪,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呜咽出来的:“阿竹说您离京了,还说让顾相好自为之。。”
……谢异书愣住,似乎不明白阿竹传的这个话能导致什么后果:“然后呢?你家大人呢?”
阿笋抽噎道:“大人,大人不信他的话,去逸王府找您,但您不在,大人就在逸王府等到了晚上,您还是没回来,他以为您只是有事,但一整晚您都没回来,大人就回府了。”
谢异书听得云里雾里:“回来了就行了啊,那你们在这里哭什么?”
“大人回来后,就病了。”阿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病了整整一天一夜,昨天早上好不容易清醒一点,嫌那碗药太苦了,让我去给他拿蜜饯,结果我……我再回去的时候,大人就不见了!”
谢异书手脚像被人敲了一记,发麻得厉害:“你是说,他还病着,然后失踪了?”
阿笋点头:“呜呜呜呜呜呜呜而且大人还吐了好多血,邹太医说必须好好养着的!他腿脚又不方便,怎么办啊殿下!”
谢异书定了定神,刚一联想到绑架这个可能,就硬生生把它掐灭了,不可能是绑架,绝对不可能。
没有人会绑架顾子言,因为以顾子言为筹码,威胁不了任何人。
但想杀顾子言的人,却很多。
“你们府里的暗卫呢?”谢异书突然问。
阿笋愣了愣:“府里没有暗卫啊。至于丞相府的护卫,大人那天把他们都打发走了,不让他们守着寝殿。”
“都打发走了?”谢异书手心微握:“所以顾子言是自己主动失踪了?”
阿笋像是对这一点很笃定:“大人就是自己走的,他肯定是因为阿竹说的话,觉得殿下离京是因为生他的气,这才受了打击。”
这话倒把谢异书弄懵了:“不可能吧,就算我因为生他的气离京,他也不至于——”
“至于!”阿笋迫不及待地打断谢异书:“殿下您或许不知道,您四年前离京那天,正好是顾相殿试夺魁,他考中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王府找您,但没找到,当时也是和现在一样,在王府等了一天一夜,后来得知您离京,他也莫名其妙消失了好些天,就连琼林宴都没参加。”
谢异书完全不知道这档子事儿,他问阿笋:“那后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