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之重盯着小祥子,俊美的五官头一遭有些茫然:“那怎么办?要是他真的喜欢上了顾子言,他会恨死我的。”
仿佛半点不能接受,谢之重仅仅想到这点就有些无措,连自称都忘了。
小祥子覆上他有些发冷的手背,用手顺了顺谢之重垂下的浓密长发:“不会的,这一切都是顾相自愿的,陛下从来没有逼迫他做过任何一件事,不是吗?即使某天殿下知道了所有真相要追究,也怪不在陛下身上,而且更大的可能,是殿下永远也不会知道。”
谢之重指尖有些发麻:“不会知道吗?若是他和顾子言真的两情相悦了,也不会知道吗?”
小祥子笑了:“真的不会。在这世上,顾相是除了陛下外,最爱殿下的人。殿下厌恶朝堂,他又怎么会舍得把殿下卷进这些事情呢?所以他一定会瞒着殿下,包括他手上的杀孽和他做出的所有牺牲,他都不会说。”
像是被小祥子说服了,谢之重渐渐恢复了些理智:“小书小时候就喜欢顾子言喜欢得不得了,后面难得忘了那份喜欢,要是再记起来,等顾子言死了,他一定会很难过。”
小祥子对安抚谢之重游刃有余:“先皇去世时,殿下也很难过。但殿下是心大的人,既然能忘记这份喜欢一次,那就能忘记第二次。只要瞒着他,不让他知道顾相是怎么去世的,就可以了。”
他扶谢之重上床,替他掖好被褥:“更何况,殿下究竟对顾相是什么感情还未可知,陛下不要忧心了,明日事明日再议。”
谢之重闭上了眼,眼底青黑,指尖勾住小祥子:“今日的折子还没批完。”
“明日奴才帮您,睡吧。”
一起脑残的第三十四天
谢异书昨日劳心劳力了一下午,好不容易说服沈奕去给顾子言看病,结果大清早刚醒,洛达就趴在他床边宣布了一个噩耗,说谢之重要召他进宫。
谢异书:“哦豁。”
夭寿。
心如死灰地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轿子,洛达没说谢之重为何召他入宫,但谢异书用阿竹的头都能想出来,肯定是洛达又打了什么小报告。
算了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要是谢之重因为他昨日在外面惹祸要兴师问罪,那他跑路就是了。
怀揣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踏入宫门,小祥子正笑盈盈地在午门口等他:“殿下总算来了,陛下和顾相已经在御花园候了有一段时间了。”
谢异书略微诧异:“顾子言也来了?”
小祥子垂眸:“是,陛下今日在御花园设宴,特邀了殿下和顾相。”
谢异书心头顿时松了一口长气,既然把顾子言也叫来了,那应该不是兴师问罪。
他跟着小祥子到了御花园,扑面而来一股凉意和淡香。
正值夏末秋初,一场秋雨一场寒,昨夜刚下过雨,今日气温就降了不少,暑气仿佛一夜之间就被寒意击退得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