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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还蛮好闻的,但谢异书总觉得好像在哪里闻见过这股气味,而他对这气味的印象,应该不太好。
“逸王年纪不小,也该纳个妾了。”谢之重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,搁下茶盏:“有看上哪家的哥儿吗?朕替你做主,你也早点替谢家留个后。”
逸王殿下喜欢哥儿这是整个大安人民都心知肚明的事,谢异书也从来不避讳,听谢之重这么问,他靠在椅背上深思熟虑了片刻,吞下了怜哥儿递来的一瓣橘子,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没有,谢之重随意道:“纳妾而已,只是为了传宗接代,不用你精挑细选,你直接选一个床上合得来的就行。”
“床上合得来的?”谢异书陷入了沉思,他迄今为止,好像还没和谁上过床。
唯一的一次‘上床’,居然是和顾子言……
谢之重还在继续:“朕看怜哥儿就不错,要不直接把怜哥儿赏给你?你有没有意见?没意见今晚就送你屋里去。”
图穷匕见。
顾子言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,面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红晕。
谢异书还没开口拒绝谢之重的强买强卖,怜哥儿就已经靠了过来,声音柔柔弱弱:“过几日奴的潮热期便要来了,只要殿下愿意,应该明年就能抱上小殿下。”
谢异书朝后缩了缩:“别,别吧。这也太心急了……”
顾子言掩唇轻咳了声,从进这殿起,他的咳嗽似乎就没停过,间隙也越来越短,谢异书没忍住蹙眉看了他一眼,正好撞上顾子言也看过来,对视一眼,顾子言便有些局促地垂下了头,顺带拢了拢肩上的大氅。
谢异书眉头越皱越紧,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,怜哥儿的信香在他鼻尖萦绕,熟悉到让他觉得有些不祥。
谢之重见谢异书没有拒绝怜哥儿,心情大好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今晚就洞——”
“顾子言!”
谢之重的话被谢异书带着怒气的声音掐断,殿内的人都被谢异书这一声吼得一愣,纷纷挪目朝顾子言看去。
顾子言的反应有些奇怪,听见殿下叫他,他不但不抬头,反而弯腰把脸埋进了宽大的衫袖内。
谢异书几步拐到他面前,伸手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子,语气中有愠色:“本王看看,是不是肿了?”
顾子言没动,埋在袖子里似乎没脸见人:“不好看,殿下还是别看了。”
“又不是没见过,不就是肿成猪头嘛。”谢异书话是这么说,但还是替顾子言挡住了其他人投来的视线,空气中满是迎春的香气,谢异书护着顾子言朝外撤:“顾相对迎春香过敏,我先带他出去缓一缓,皇兄你不用管,继续用膳。”
怜哥儿听见他说过敏,神情一变,小脸煞白,要哭不哭的,仿佛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事,谢异书路过他时宽慰道:“怜哥儿不用自责,是顾相自己不说的,肿成猪头也是他自作自受,怪不到你头上。”
顾子言:……掩面拭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