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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掖好被角,看着顾子言闭上眼,起身要离开时,颅内突然一阵嗡鸣。
尖锐的嗡鸣让他扶住床柱才能站稳,谢异书额角滑落一滴冷汗,被汗水模糊的视线内,顾子言闭眼躺在床上,眸子轻阖,呼吸很淡,很淡。
谢异书僵硬地坐了回去。
双手控制不住地发颤冒汗。
顾子言应当确实是很累了,没注意到他的反常,甚至谢异书俯下身去碰他,他都没醒。
谢异书没再离开,他抓过顾子言的手,指腹感受着顾子言凌乱不稳的脉搏,坐在床边出神。
他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,直到沈奕端了药膳再次进来,谢异书有些迷茫地看他:“睡了两个时辰了,会不会有事?”
沈奕看了眼昏睡过去的顾子言:“没事了,毒解了,血也止住了。”
他瞟过谢异书扣在顾子言脉搏上的手,没怎么在意:“你在这干坐了两个时辰?把脉呢。”
谢异书收回手,尴尬地笑了一下,从沈奕手里接过药:“可以叫醒他了是吗,我来喂吧。”
沈奕看他脸色不太对劲,把药放到了一边:“不着急,等他醒了再说。倒是你,还没完全恢复,去休息吧。”
谢异书没动:“我不需要休息。”
“那你出去给我熬药。”
谢异书:“不去。”
他又把手放在了顾子言手上。
沈奕发现什么古怪,他抓开谢异书的手,发现这人抖得厉害:“你抖什么?”
谢异书竭力控制手抖的幅度,视线一直胶着在顾子言身上,却抖得越发失控,突然,他脸色刷白:“他是不是没呼吸了?”
沈奕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顾子言明明好好的。
谢异书却已经开始头晕目眩,就连皮肤都冷了下去。
沈奕脸色骤沉,眉头拧紧。
这家伙……不太对劲。
一起脑残的第五十一天
鬼市被斩草除根的消息吹遍了京城,朝野上下震动。
京城的天依然旷远辽阔,百官依然按时上朝下朝,各司其职,但前往丞相府探病的官员里,多了些新面孔。
没人知道丞相大人是怎么病的,也不知道顾相病的时机怎么就如此凑巧,但所有人都知道,鬼市一除,世家和顾党,至少在天子脚下,就真的平起平坐了。
休沐日,礼部尚书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