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东莱事已了,是时候去实现自己远渡重洋、登界游方的计划了。
不过在此之前,得顺道去一趟挲门,拜访门主和两位长老,再回海花岛小住一段时间——
他真得想家了,想着海花岛的一人一物,一花一草。
“这个好办,这是我的令牌,如果海兄弟来我武朝,出此令牌,除了皇宫大内,均可畅行无阻。”武承涣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,递于海宝儿。
“多谢三皇子殿下,他日一定登门造访!”海宝儿接过金牌,顿觉分量十足,细看之下,又见此牌做工极其精致,两面有字:一面刻着“金牌令谕”四个大字,另外一面则只有一个“涣”字。
这是块皇子令牌!
三皇子武承涣能将此牌借给海宝儿,足见他对海宝儿的重视程度极其之高。
不给武承涣说话的机会,赤山皇叔渔阳焘赶忙从腰间取下一物,“海小兄弟,这把宝刀是本王的佩刀,现赠与你,如来赤山,务必来府一叙!”
果然,有大才的人,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受到欢迎,不管遇到何人都能受到青睐。
与这边的抵掌而谈,毫无隔阂不同,唯独平和王子平江远,静坐一角,独斟独饮,不做表态。
或许在他看来,海宝儿虽有才能,但对于平和这样一个品类匮乏、民族单一、极度团结的岛国而言,真得没有什么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、说三道四。
平和建国数百年,数代王室对于岛国的发展早有定论,又岂是一个外人能够达地知根,洞悉无遗的?
向外扩张,才是平和长此以往的唯一出路!
更深层次的问题是,顺义蕃族接纳并运用了海宝儿的《建言五策》,已然彻底打乱了平和想从内部分化东莱,扶持傀儡的计策。
“这可恶的海宝儿,让我大计未成,恐怕此次回国,免不了要被父王一顿责罚!”平江远苦楚不堪,愁眉不展,最后只得将杯中的酒,一饮而尽。
“怎么,远王子似有心事?”三皇子武承涣瞧见异常,有些戏谑地问道。
“哦……没事,今日之事,对我触动很大,亲眼目睹东莱数千岛民为战而亡,心中不免黯然而神伤,怆然而涕下!”找不到其他辩解的理由,平江远只得将此刻低落的情绪,归咎于东莱内乱。
可笑的是,原本是对于海宝儿的记恨和对自己失败的不甘,此刻平江远居然还能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来。
这一幕,如果是对他不了解的人,定会被他这般心有天下,大义凛然所感动。
“哼,假情假意,伪慈伪善!”倒是武承零完全不给平江远半分情面,毫不客气地讥讽道。
看似天真烂漫,不谙世事的娇贵公主,怎地就对平和王子颇有成见,视如敝屣?!
“你……”平江远自然想不明白究竟何故,气得嘴角抽搐,不敢发飙,愣了片刻后,只得支吾其词道:“如果岛主需要,我们平和岛国,愿倾囊相助,以解人祸之灾!”
“多谢远王子大义,如有需要,我定会请求帮助。”顺义深知平江远说得不过是客套之言罢了,故而没放心上,同样回了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。
之后,再没人打搅平江远的清净,房间内再度热闹起来,觥筹交错、坐起喧哗、欢声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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