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郎微微一笑,帮虞昭掀开了马车帘,虚扶着她上了马车。
是打趣还是真心夸赞,唯有他自己知道。
当年曹植心仪梦中洛神,他说那一句话,何曾不是在失礼地对虞昭表达情意?
马车上,虞昭凉凉扫过郑起然,“用不了几日舅舅回京述职,我必然要将你这些日子在京中的所作所为都告知舅舅,让他来教训你。”
郑起然先是缩了缩脖子,这才一本正经地说,“我也没做什么坏事,你告状我也不怕。”
“倒是门外的王大兄。”郑起然嘿嘿一笑,往虞昭所在的地方坐了坐,被她嫌弃地推开,“他是不是对你有意啊?”
“王大兄对着你念洛神赋,不就是把你当作洛神,将他自己比作曹植了吗!”
“郑起然,你是不是皮痒了?”虞昭绷着脸,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包针。
郑起然不满地说,“我又不是瞎说话,你没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?”
虞昭当然能看得出来,可她又不愿接受!
王常棣是顶好的郎君,年纪轻轻考中了举人,眼下又过了吏部的考核,进了翰林院,以他的才学,用不了多久就能进中书省,是丞相的未来人选之一。
同样的,王常棣还很英俊,身量颀长,自有一股书卷温和文雅的气质,他的家世也是一顶一的好,是满京城里不少夫人的最佳夫婿的标准。
就光虞昭住在王家的那段日子,踏进王家大门的媒婆就有四五个。
全都是为王常棣说媒的。
她和王常棣的相处并不多,却也能感受到他对她的不同。
越是这样虞昭就越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牵扯。
虞昭心知肚明了自己的心意,断不会做那种与多个男子牵扯不清之事,也因此,她也不想耽搁了王大郎,想让他尽快断了念想,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。
“总之这事你不许再多说一个字。”虞昭飞快在心中过了一遍,警告郑起然,“往常你在家中与二虎他们玩闹也就罢了,若是再拿这种事情编排,我必不饶了你。”
郑起然撇撇嘴,不说话了。
王大郎骑马,隔着窗问虞昭,“昭妹妹,眼下要过年了,娘说打算邀请你来家里过年,也免得虞宅冷清。”
虞昭默了默,回答,“我舅舅快回京城了,我许久不见他,今年许是要和舅舅一起过的。”
王大郎闻言,便也不好再提这个要求,嗯了一声,又问,“昭妹妹可冷?用不用再让人往炉子里添些木炭?”
“不用麻烦,永兴坊距离皇城不远。”虞昭说完,还是叮嘱了王大郎一句,“外面风寒,大兄注意保暖。”
王大郎露出了一个清俊的笑容,将身上厚实的大氅裹紧了一些。
到了皇城,郑起然默默问了一句,“你是不是因为喜欢萧承安所以才不喜欢王大兄的?”
虞昭瞥他,说道,“不是。”
郑起然:“?”
郑起然:“你不喜欢萧承安?”
虞昭又答,“不是。”
郑起然弄错了因果关系。
虞昭就算不喜欢萧承安,也不会喜欢上王大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