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黑子跟着跪下,其他将领也跟着跪下,纷纷开口为韩如虎求情。
“既如此,本帅就饶了韩如虎一命,允你戴罪立功。
然,韩如虎首战失利是事实,剥夺军将等级,降为先锋营百夫长。
本帅写下战报,自会上报兵部。”
张献礼坐直了身子,收回了斩首之命,还是给韩如虎降了罪。
“谢大帅不杀之恩。韩某谨记,必将奋勇杀敌。”
韩如虎伏地谢过张献礼,同时对着就要上前继续争辩的慕容山摇了摇头。
事已至此,他已经扛下了所有罪责,他也不想慕容山再因此失去,哪怕部分权利。
官场如战场,都是一样的残酷无情,失势就意味着会被人拿捏。
慕容山虽然耿直,也不是迂腐之人,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,
他若因为此事也被大降,驻军中与他交好的这些将领,必然会被张献礼刻意针对,
大战就是绞肉机,随时都有可能命丧沙场,为家为国固然无惧生死,
若是被张献礼故意针对了,那就是另一码事。
慕容山英雄虎目一闭,脚步停滞,暗自叹息,自己这次真的大意了。
……
同州城,江楠起的很早,精神有些萎靡不振。
昨夜,差走代青莲后,他就睡下了,
还做了个梦,梦中的情景让他很是难过。
在梦里,蕊姬穿着下葬之时,大红色的新娘吉服,
手里托着典礼当日,江楠系与她手腕上的红绸缎带,对他盈盈一拜。
也不说话,双目盈满了泪水,饱含深情,
几多幽怨,又有着无限不舍,
最终,还是毅然转身离去。
任凭江楠如何呼唤,如何追赶,都没有再回头,
反倒是越走越远,直到消失不见。
算算时间,猴子已经赶往京都多日,江楠仿佛有所感想,
夜半惊醒后,不由得坐在椅子上失了神,直到东方破晓。
“老爷,青莲服侍您穿衣,梳洗。”
江楠失神之际,代青莲走上了二楼寝屋,
江楠转头看着代青莲,一身粗布素衣,略施粉黛的俏脸,楚楚动人,
如瀑的青丝间没了发钗,秀发只是用丝带简单束与脑后,
正站在他身后,手里端着盛了温水的木盆。
厚实的木盆本就沉重,再加上多半盆温水,从院西膳房走上这里,
代青莲一个弱女子,已经有些气喘吁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