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要开口,杜清龄按住了冯姨的手,向前一步。
“薛夫人说的不错,我的女儿,我最了解,但是,”杜清龄微笑了一下,拢了一下肩上的披肩,“其本无罪,怀璧其罪,薛夫人该怪罪的是那看上我女儿怀里碧玉的那人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叶芷澜,“你这话是在指责我儿子?”
杜清龄伊伊然坐下来,端起茶几上的茶盏,喝了一小口,“这是薛夫人断章取义了,您是说,薛公子其实才是看上我女儿的那人么?”
她将茶盏放在茶几上,“薛夫人,您也不用太过认真,本就是儿女之间的玩闹,若是次次认真的话,那薛公子的情史,薛夫人恐怕要认下一打准儿媳了吧。”
叶芷澜:“你……”
杜清龄笑着说:“我也没打算和薛夫人当亲家,所以您实在是杞人忧天了。”
她话音一顿,“我给忘了,我们两家还真是还有婚约。”
叶芷澜气的气息都不稳了,她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那个茶杯,强烈的冲动想要把那杯茶泼到杜清龄的脸上,又被她营造的贵妇风度强自给压了下去。
她指着杜清龄,“你……你以为你这个所谓的徐太太还能风光多久?徐大少能把你捧多久?到时候你和你的女儿,就都不过时过街老鼠!本来我还在想着,姜佳宁的这白莲花的工夫到底是哪里学的,看来是遗传啊,而且都青出于蓝了!”
叶芷澜气势汹汹的离开,经过玄关的时候,踹翻了换鞋凳。
室内留下了一片寂静。
冯姨缓缓地蹲了下来,握着杜清龄的膝盖,“夫人。”
杜清龄过了几秒钟,才转过头来,“嗯?”
冯姨:“您别把薛夫人的话往心里去,她就是胡乱说的,您是徐家的大少奶奶,没人能改变……”
“她不是乱说的,”杜清龄的手轻轻地放在膝上,“早晚的事,我从一开始,就想得明白。”
“那佳宁那里……要托人去派出所么?”
“不用,”杜清龄说,“既然叶芷澜来,那就证明她已经托了关系,去了也不管用。”
她的手也不如叶芷澜能伸的长。
她沉吟片刻,对冯姨说:“找个人去到薛凛安的病房那边,想个法子透个口风给他。”
……
薛凛安第一天伤口疼,再加上输液点滴的药物作用,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,昏睡过去再醒,醒来再睡。
他按下了内线。
护工进来,“少爷,您有什么事?”
“伍楷呢?”
“谁?”护工一脸的迷茫。
薛凛安按了按眉心,抬手叫护工出去。
他拿出手机来,给伍楷打了个电话。
可是伍楷的电话却是关机。
给姜佳宁打,无人接听。
再打,还是同样,无人接听。
薛凛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。
这两人是要集体罢工?
病房门从外面打开,是餐厅来送饭的工作人员。
现在术后第一天,薛凛安只能吃利于消化的流食,食谱是叶芷澜找营养师专门设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