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忱有些惊愕:“这么快就要搬走,父亲你的伤都没好!”
宋鸿嘉只道:“我带着圣旨出宫,陛下留的时间不多。”
宋忱心里越发沉重,他拖着脚步关门离去。
宋鸿嘉翻了个身,在黑暗中睁开一条眼缝。他因为宋忱的婚事,看似与谢时鸢水火不容,但谢宋两家不必交恶,从前没有,以后更不能有。
薛霁卿什么都想好了,哪有这么称心如意的?
他有预感,两家的命运,会和这两个孩子紧密相关。
且看造化吧。
……
自打宋鸿嘉告诉他要回乡后,宋忱注意到府里的人开始动了起来,管家差不多已经张罗着要搬东西了。
所剩时日已然不多。
宋忱忽地打开房门,刺目的日光照进来,他捂了捂眼,闷在府中两三日,今日总算决定好要出去。
吐了口气,宋忱坐上车。
路还没走到侯府的一半,手心已经出汗了。
觉得走的慢,又怕到的太快,坐在车上的一分一秒都让他煎熬,宋忱紧紧拽着衣角,坐立难安。
熬着熬着,侯府到了。
宋忱静默了两秒,毅然决然下车。
门口守着两个护卫,不认识宋忱也认识宋府的车马,但宋忱让他们向府上通报一声的时候,没人做。
宋忱想直接进去,被拦住了。两个长戟横在他眼前,护卫冷冷道:“未经主子命令不得入内。”
宋忱忍了忍,又重复一遍:“我是宋府三公子——宋忱,有事前来拜访廷尉大人,劳烦你们帮我通报一声。”
护卫不理。
宋忱凝起眉头,都说得那么清楚了,他们还不为所动,估计是谢时鸢下过令不不让他进去,为难护卫没用。
他于是从袖口抽出准备好的信,递给护卫:“那帮我递封信总可以吧?”
这次护卫虽然没有动,但显然目光有了波澜,视线落在信封上。
宋忱继续说:“就算不让我进,也没说过不让送信吧,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,如果耽误了……”
宋忱看着护卫的表情一点点变化,眼见就要同意,身后却响起哒哒的马车声。像是预料到什么,他顿了顿,蓦然回首。
马车停下,谢时鸢下来。
大半月不见,谢时鸢身上的杀伐之气更甚,他眉目冷硬,凤眸的弧度都带着点锋利的意味。
宋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谢时鸢目不斜视,径直向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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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忱疾步追过去,大声喊:“等等!”
谢时鸢头也不回。
宋忱忙上前拉住他:“谢时鸢!”
谢时鸢这才回首,他挣开宋忱的手指,看他的眼神漠然冰冷,比寒冬腊月的冰还要入骨三分:“不知宋公子有何指教?”
宋忱望着他,一瞬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,诚然,他是怨谢时鸢的,但除了怨,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