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牛兄听得仔细,做的也一丝不苟,尽管初次抻拉面条手劲儿不稳,时不时的要断掉几回,那力道出来,却是筋斗的很。
冷郎中来了以后就想站灶房外面闻味道了,可惜,大家都在忙,小来福又瞄准了他,非要这位黑脸刀疤爷爷一起玩儿推倒木块儿的游戏。
“来福啊,那个游戏忒简单,你跟冷爷玩比赛,把木块统统摞在一起变高楼以后,比赛往外撤木块的,谁把高楼撤歪了算谁输。”林大小姐隔空指挥。
玩到天光暗淡的时候,一老一小果断升级了,历经一次次木块坍塌,现在再摞高楼可讲究,一块一块根据形状大小和平衡度,权衡半晌儿才下手。
“开饭啦!”
听到开饭,都舍不得离开草席子,不但三岁的小娃儿迷恋上这游戏,五旬的军汉也热爱的不要不要的呢。
林大小姐眼珠子一转,得,把积木也当做挣钱的手段之一吧,小孩子的玩具这块儿,说不定能混个风生水起……
小孩子肠胃弱,不敢让他多吃拉面条儿,家里的母鸡公鸡都没杀呢,一下子多了好几颗鸡蛋,绿菜芽儿摊出薄薄的蛋饼,再一张张趁热卷到一起,下刀切成小方块儿状,码入盘中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“厚蛋烧”了,虽说没有专门的锅具,又是大牛第一次操作,那色香味儿也很是吸引小家伙的眼球,一眼看到,就拍着巴掌说:“福——吃!”
能吃就是福啊!这小子只要吃饱喝足了就不吵不闹,偶尔习惯性要娘的时候,你扯个别的话题,或者塞个别的能玩的东西,他就立刻忘记……
这顿饭吃的实惠,男人就少有不喜欢吃面条的,成根儿的面又吉利,个个炫耀着一口吃到底儿,不能断,断了就不长寿啦!
冷郎中主张的,中午喝得不少,晚上就不喝酒了,所以这顿饭只管吃,却又一边吃一边遗憾着:“这么香,没有酒,啧啧……”
林大小姐今儿也在外面的老树根上吃的饭,亲爹没再表示不乐意,更不提什么“男女七岁不同席”的屁话了,这证明在一个比较小众的范围内,男女已经开始讲究平等了,对吧?
既然平等了,林大小姐也畅谈一下饮酒的乐趣,不是锦上添花吗?
“其实叫我看啊,当前店铺里售卖的粮食酒,还真就只能叫做‘水酒’,一点儿都不纯粹,味道儿差远了。”
冷郎中可是彻头彻尾的爱酒人士,一听就不乐意了,反驳说:“小闺女知道个啥?酒,是粮食精!天底下最好的东西,懂不懂?”
“嗯嗯,粮食精!好东西!”二大爷吃着拉面还不忘随口附和。
“嘁——”,大小姐口中一声鄙视的轻哼。
冷郎中誓死捍卫“粮食精”的崇高地位,神情激动站起身来,脸上的刀疤在昏暗的夜色里扭曲抽动。
“你们都是没上过战场的人,没见过尸横满地断肢残体,兵士们受了重伤,能活下来的百般痛苦,不能活的直接痛死,老夫那时候随身背一个大酒囊,如果里面有酒,给兵士们嘴里含上一口,扎的再深的箭头拔出来,都舍不得叫声痛,怕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