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四个男士也干得热火朝天,剩下的全是没插播红薯的玉米地,不怕踩了苗儿,直接一通扫荡般,把掰去了玉米棒子的玉米棵子齐根儿削断,堆在地头儿。
林大牛借来了铡刀,专门给牲口切割草秸秆做饲料的,直接分出两个人手切割玉米秸秆,切得粉碎,然后撒回田间。
“大牛,你不留着秸秆烧火喂牛吗?”这好像是常识,来帮忙的都是祖辈背朝黄土面朝天过来的,知道秸秆很珍贵呢。
“家里那些够用了。”大牛胸有成竹的回答,“今年就试试这种省事儿的绿肥,要是能行,以后家家都不用犯愁没肥料了。”
这思想有些异想天开,反正前人没试过,大家都还用农家肥来肥田,亩数多了,自家沤起来的农家肥不够用,要么想法子买别人的,要么就让地里都少匀一些。
如果这样直接铡碎了做肥料,能肥田还省事儿干净,何乐而不为呢?
帮忙做农活儿,好吃好喝还能长见识,村长家的俩儿子都很欢喜。
林洼村田野里唯一剩下的几亩站立的玉米秸秆,也成了平地,干干净净一片黄绿色。
玉米棒子全在家院前后晾晒开来,晒不开的挂在屋檐下,一串一串煞是好看。
不到黄昏活计基本上就忙完了,村长送来了开祠堂后的决策,林石头暂留族内村内,如若再犯欺辱族人之错,必逐出村。
还有族规家法十棍,暂时记在祠堂账上,等林石头伤势好转,再行责罚。
另外,责成林石头的爹娘,替儿子登门道歉,向林葱儿,和那位军士。
一对儿闷葫芦父子,竟然根本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,村长也精明,扯着林有财家要忙收割的事儿,没让他们出席祠堂聚会。
林大牛握了拳头,再次给自己打气儿,要再努力一些的谋生活,不让弟弟妹妹受委屈。
阿四替小军士拒绝了登门道歉的说法儿,笑话,将军养着伤呢,哪儿有空儿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把人家儿子揍成那样,那道歉能是诚心的吗?
同样的,林葱儿也拒绝了这项提议,答案差不多,她很忙,没扯淡的闲空儿。
反正就是一个对策,找上自己一次打回去一次就是了,林大小姐觉得,自从双脚都可以落地之时起,自己的身手有所恢复,以后,摔断手腕子的事儿,不会再出现了。
二大爷对族里这个决断也是很不好意思的,那两个老爷子不清楚具体的内幕,可是他知道啊,林石头该打,打残了一点儿都不冤!
二大爷带着俩儿子离开了,坚决不肯再留下吃晚上饭,阿四也惦记着去县城取地契看望两个老仆,呼啦啦全走了。
林大牛闷闷的,给大黄套上了犁,林有财灌了一肚子绿豆汤,也跟在牛后面往外走。
小来福跟着玩了一上午,下午睡下了,到现在都没醒呢,林葱儿忙活着做晚饭,出了灶房,又看不到父兄的影子了。
俩闷葫芦,都再次觉得自己无能,没护佑好林葱儿呢,又不能再上门去揍林石头,只好把一肚子火气宣泄到耕地上,用犁把秸秆根部翻入土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