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队后面是各种扮相,有拿折扇的公子、耍大刀的武生、妙龄少妇、卖货郎、拿着单桨的渔翁和蹦蹦跳跳的小孩等等。
再往后是跑旱船、龙摆尾、双过街、刘海戏金蟾、车幺妹、傻子接媳妇、九连环。。。。。。眼花缭乱。
最后面是高跷队,有个人竟然戴着高跷翻起了跟头,掌声如潮水般响起。
在锣鼓唢呐的伴奏下,他们走着十字步,边扭边舞,动作诙谐有趣、朴实可爱,时而引得围观群众哈哈大笑,兴致勃勃。
秧歌队缓缓向东,两侧的人群看不够,也都跟着走。
实在是太挤了,此时一个个也都不冷了,手套都摘了下来,周东北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,一把就抓住了盛夏的手。
小手细腻嫩滑,仿佛没有骨头一般。
盛夏另一只手还拉着周东南,感到被一只火热的大手攥住以后,马上意识到是二哥,吓的心砰砰乱跳,轻轻咬着下唇。。。。。。
坏蛋,到底还是没躲过去!
她的粉脸红到了脖颈,小心脏“砰砰砰”跳了个乱七八糟,也不敢回头去看。
她虽然泼辣,可事情真发生以后,还是十分慌乱,甚至都有些六神无主。
周东北紧紧握着她的小手,趁着拥挤,偶尔还能搂一下她的小蛮腰,老牛啃嫩草,他开心地一直咧着嘴。
盛春被挤掉了队,恨恨地找到了老嫖和二虎,大声说:“我姐和二哥搞对象了!”
老嫖他俩眼珠都瞪圆了,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。
盛春绘声绘色讲了起来,这二位除了“我艹!我艹!”其他的已经基本不会说了。
羡慕啊!
老嫖踮着脚去找他的东南姐,一颗花心蠢蠢欲动。
盛夏甜蜜又慌张,早就顾不上看秧歌了。
周东南感觉到了异样,又看到了弟弟那只咸猪手,抿着嘴唇偷笑起来。
盛夏是她看着长大的,她和母亲都喜欢这个心直口快又长相甜美的小丫头,如果她能给自己当弟媳妇,真是求之不得。
这时。。。。。。
她就觉得左脚一阵剧痛,失声叫了出来,““哎——你踩我脚了!”
她前面一个穿着深色雪花呢大衣的男人转过了头,刚要张嘴骂人,看到周东南的脸以后,不由就愣在了那里。
红色围脖映衬着一张粉红的小脸,大大的眼睛,长长的眼睫毛,鼻梁小巧高挺。。。。。。
还有那张薄薄的小嘴,是那种天然健康的粉红色,看着就让人莫名的心跳加速。
他紧紧盯着周东南的脸,傻了一样,一动不动。
周东北和盛夏都听到了她的喊声,一起看了过去。
看到这人以后,周东北也愣了,他认识!
孙大马棒!
此人名叫孙洪涛,家就在北山居民区住,八十年代初立棍儿,嚣张跋扈了十几年。
九十年代中期,在市里一家台球厅,他被河西的吕慎行捅了十几刀,当场毙命!
那次在旭日饭店,他对张大蛤蟆说,他们曾经和七哥一起在站前饭店喝过酒,后来还打了一架,对方就是这个孙大马棒!
这人和杨历年、张大蛤蟆他们都有仇。
那次的事情,是周东北后来听杨历年说的,此时的孙大马棒可不认识他。
孙大马棒把嘴里的脏话咽了回去,咧嘴笑了,“呦,真是对不住了,我给你赔礼道歉!”
周东南看了他一眼,觉得这人长的虽然不丑,可眉眼轻浮,说话更是流里流气,就不想惹什么麻烦。
这一脚其实特别疼,要不然她也不会下意识喊出来,这人穿着一双黑色棉皮鞋,而她穿的是双条绒毡底棉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