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头看着被液体腐蚀穿的地面,浑浊瞳孔剧烈颤动。
几秒后,他终于意识到什么,奋力挣扎起来。
只是头上有几个大男人,挣扎也挣扎不起来,就像是待宰的羔羊。
宋正骂骂咧咧:“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拿着那瓶子指老子的,真的活腻了不成。
”
王老头没说话,一直盯着眼前的液体,眼神发直。
宋正还要说话,蓦然感受到身后骇人沉冷的目光,他呼吸一停,侧头过去。
谢寅礼轻佻斯文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笑意,一双黑眸黑黢黢的,暗晦光影像是他眼底化不开的浓雾,他一手抱着娇小的少女,语气平静冷直:“宋正,去开车。
”
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谢寅礼。
骇人,沉冷,阴鸷。
至少,在宋正和谢寅礼相处的这几年里,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寅礼。
他们心目中有关他的印象永远是——放浪不羁,情场老手。
因此在谢寅礼说这句话的时候,宋正没有丝毫犹豫,率先松开王老头,下去开车。
谢寅礼在他的身后。
他偏过头,看着怀里痛昏过去的虞雀,眉心压得更紧。
谢寅礼抬脚上车,正要关门。
身后跟着一道影子。
他抬头看去,白然脸色苍白,眼睛却明亮的吓人,“我跟着你一起去,谢少。
”
谢寅礼没说话。
白然也没开口,把车门关上,她往副驾驶上坐。
宋正一见她,就要骂人。
可通过后视镜,看着面色沉沉的谢寅礼,又什么都没说,闭上了嘴。
车厢内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到了医院,把人送上担架。
宋正擦了额头上的汗,扭头过去,纳闷看向谢寅礼,问:“礼哥,你怎么突然——”
目光触及谢寅礼的脸色,他口头的词换了一个:“大发善心了。
”
谢寅礼递了一根烟给他,自己手上捏着一根烟,指关泛白,他声音平静:“刚刚硫酸她不挡,就泼我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