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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月白抬起手不顾唇上的伤口将那种温热的触感擦干净,他缓缓闭上眼,又睁开,很平静很平静:“就当没发生罢。”
陆绯衣的表情更加沉静了,他微微偏着头:“为什么?难道你不愿意?”
面前的人看他,表情上没什么变化,只是轻轻的说:“我还是劝你知错能改。”
“错?谁错了?”陆绯衣不认同。
秋月白扶额:“你就当我错了罢。”
“我也不觉得你错了。”陆大魔头盯着他,倔强的说:“你没有错,我也没有错。”
“不,你就当我错了罢,就这样就好。”秋月白很无奈。
然而陆绯衣继续盯着他。
秋月白立马无声的将自己松垮垮的领口整理好,恢复到往常包的很严实的状态。
陆绯衣:“……”一点便宜不给别人占。
两人面对面站着,相视而立,风从中间穿过,带走了那种炙热的感觉,然而气息仍然互相环绕包裹,带着压抑与隐忍,却又肆意张狂。
最终,秋月白说:“走罢。”
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人都泄了气,陆绯衣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拿秋月白没有一点办法。
——他的办法是杀伐,可天下总有东西是杀人解决不了的。
而且,秋月白明显也是一个很能打的人,这一点陆绯衣深有体感。
于是他只能追上前面的人,偷偷观察着情况。
秋月白一句话也不说了,他好像真的想将这件事完完全全淡化下来,做到如没发生过那样,吃干抹净就将人踢开。
陆绯衣的舔了舔自己的尖牙,心中思索是不是自己太粗鲁了。
此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失败了,相反的,他觉得自己是成功了一回,因此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。
秋月白明显是一个缄口大于表达的人,只有事实能投射出他的想法,也许他拒绝自己的心并没有那么坚定,只是需要一些突破口。
也许……下次温柔一点?
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。
急促的步伐节奏透露了人的内心想法,秋月白抿着唇,忽而觉得很茫然。
这种茫然和以往都不一样,或许第一次见到时玄兰时他茫然过,第一次握住二十四桥杀人的时候茫然过,从河中爬上来思考着以后要怎么办时也茫然过——然而这些茫然都无法套入他现在的心情。
以前的茫然是独自的茫然,像无枝可依的飞鸟,不得不在高处盘旋寻找落脚点。
而如今这种茫然却是十分复杂的茫然,更像是本来躲在深水里的一条鱼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同伴,死皮赖脸粘着你。
并且这个同伴还要……求偶?
前者控制自己就行,后者还要看着点别人。
属实第一次经历。
或许人生就是如此,在每个时间段都会有令自己觉得无助的东西,而现在让秋月白产生这种想法的东西正是陆绯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