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仔拿出一个平板,播放视频,这是网上流传的一段,是航班上的乘客拍摄的,角度不大佳,没照到正面,只能看到机舱里一个男人被特警逮捕,蒙上了黑头套,押到下面的装甲车里。
“大新闻,特大新闻,咱们班同学易暖暖的爸爸又被捕了,咦,为什么我要说又,原来这是第二次被捕,上回是因为啥来着?”赖小林看向马仔。
马仔如同捧哏一般回应道:“猥亵,几十岁的老头子,冲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人耍流氓,真是无耻至极。”
赖小林说:“为什么只是耍流氓,而不是那啥,你们猜为什么?”
马仔们一起说:“因为丫那玩意不行了。”
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。
一些女同学都听不下去了,快步走出教室,易暖暖没走,气的脸都红了。
马鸣风萧萧到底是暖暖的初中同学,又自视甚高,看不惯这帮不学无术的家伙,起身呵斥:“别太过分了!”
赖小林说:“姓马的,你要是马化腾或者马云的儿子,我还能让你三分,就凭你爸爸的级别,还不足以让我尊重你。”
马晓伟反唇相讥:“你的学习成绩也不足以让我尊重你。”
赖小林笑了:“幼稚,你还真以为在这个学校是靠成绩吃饭的么,如果分数有用的话,荣誉就不会转学了,你也一样,别以为考得好就如何,你这种人,生就是要为我这种人服务的,咱们等级不一样,我是婆罗门,我的弟兄们是刹帝利,而你,只是吠舍。”
又转向暖暖:“罪犯的女儿嘛,只能是首陀罗了。”
暖暖终于忍不住了,坐在位子上说道:“你说的没错,在我们国家,刑事犯的子孙是有着类似政治贱民的待遇的,不能参军考公什么的,但是那不是我,而是你,赖小林,你太高抬自己了,你一个副厅级干部的儿子就是婆罗门,那省部级正副国级的算什么,何况你很快就是罪犯的儿子了,你爸爸你妈妈,都会进监狱。”
“你胡扯!”赖小林怒了,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“我有没有胡扯,咱们走着瞧,我只知道某个人的父母派了二十个打手去我家,被我爸爸调来的人打了个半死,你们感兴趣的话,我手机里也有视频。”
说着拿出手机放给封潇潇,也就是马鸣风萧萧看,其他同学也凑过来看,暖暖还解释呢:“这些人是赖亚林派来的,就是赖小林同学的爸爸,是不是亲爸爸不太清楚,名义上是的。”
老实人不发威则以,真狠起来嘴毒的很,赖小林说不过就要动手抢手机。
一直隐忍不发的娜塔莎终于出手,她身体素质好,爆发力强,抡起手中的平板砸在赖小林脸上,铝合金的边框都变形了,赖小林的脸也跟着变形,一颗牙飞了出去。
在形成混战之前,老师赶到了,制止了下一步动作,让娜塔莎叫家长。
娜塔莎的监护人是黄皮虎,联系不上,暖暖说没关系,我爸爸就是你爸爸,我打电话让他来。
但是她又向老师提抗议,既然是冲突,那双方家长都得来,赖小林家也得来一个人。
老师觉得在理,就让赖小林也把你家长叫来吧。
赖小林牙掉了一颗,嘴里淌血,说话漏风,他恶狠狠道:“就算你不说,我也得喊我妈妈来,把你们全抓起来!”
十七八岁孩子已经是恒牙,掉了不再长的,把人牙齿打掉属于轻微伤,能法办的。
那就各自摇人吧,赖小林给林雅打电话哭诉,说在学校被人打掉牙齿。
林雅听到后大怒,第一反应是给所属分局打电话,让他们去依法处置,但转念一想,自己已经不是公安局副局长了,说话不一定好使,先去一趟看看情况吧,反正现在也清闲没啥事。
监狱管理局没市局那么忙,公务车辆也没那么充足,正好今天几个副职都下去走访视察,局里只剩下一辆通勤的警用面包车,林雅丢不起那人,又是办私事,就先打车回家,换一身衣服,然后开自己的私家车去学校。
现在连个驾驶员都没了,林雅一边开车一边唏嘘,这世界太残酷,上午自己调职,下午儿子的牙就被人打掉,要不要这么快啊。
……
接到女儿电话的时候,易冷正在忙,他在宾馆房间里,只穿着白衬衣,卷着袖子提着一桶五升的农夫山泉正往白毛巾上倒水。
白毛巾下面是一个人的脸,这个人被绑在椅子上,仰面朝天,脸上盖着毛巾,这一招是美国人发明的,能让被审讯者有一种溺水的窒息感,给大脑带来强烈的恐惧,还不至于把人搞死。
易冷不止一次尝过这个手段,今天就把这一招用在了一个拒不配合的干部身上,这家伙花了三百万从林雅手上买了个所长当,还拒不认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