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叫妮娜。
她成了周森与安娜整个旅途的开心果。
火车行驶的铁轨上,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色,心神驰往。
这一刻,周森根本不去想什么身份,什么任务,也许坐着火车一路向西,直接坐到终点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“斯蒂文叔叔,你会跟玛莎阿姨生一个小宝宝吗?”妮娜天真纯洁的眼神问道。
“可能吧,你玛莎阿姨身体不太好,如果生小宝宝的话,可能会有问题。”周森愣了一下,到底是反应快,他也不忍去骗这样一个纯真的孩子。
安娜不失尴尬的脸颊一红。
“爸爸总是说,如果妈妈能够再给他生一个小弟弟就好了。”妮娜童言无忌道。
妮娜的妈妈闻言,瞬间脸色尴尬起来:“两位别听妮娜胡说。”
“没事的,多一个小弟弟,妮娜以后就会多一个人保护,这样也挺好的。”周森笑呵呵一声。
重男轻女,不只是中国人才有,外国人也希望能有男丁来继承自己的姓氏和家业。
这是男权社会规则,想改变这个,首先得推翻这个社会的规则,重新订一套规则。
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,是以社会关系和发展,以及社会稳定性而最终形成的一种规则。
一旦推翻它,而没有一套新规则来替代,社会就会失去稳定性,矛盾爆发,剧烈冲突,这可比战争影响更加深远。
题外话了,周森不觉得自己能给出什么解决的方桉,因为,他就不是一个主动思考的人。
他的理想其实很简单,活下去,活到下个世纪。
列车上有餐厅,提供一日三餐,不过味道就不好说了。
周森本想叫上安娜一起去餐车,但安娜说自己没有胃口,不想吃去,让他一个人去。
火车上能有什么好吃的,周森要了一杯餐酒和一份意大利面条,吃了一些。
给安娜带了一些面包,还有四个煮熟的鸡蛋。
从海参崴到哈巴罗夫斯克将近八百公里,按照列车行进的速度加上中途上下客,至少需要一天一。夜才能抵达。
把面包和鸡蛋交给安娜,周森拿了水壶去打开水,火车上都有开水,并且还是免费的。
妮娜虽然活泼,但毕竟是女孩子,只是健谈,并不是男孩子的那种闹,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文静的,吃过午饭后,就被母亲哄着睡着了。
周森把下铺让给了安娜,他一个人躺在上铺,把在车站买的报纸取了出来,报纸不但是消遣娱乐的一种方式,更是获取消息和情报的来源。
周森主要还是浏览国内的新闻,这里消息还是比较闭塞迟缓的,所以能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好多天以前的。
报纸看累了。
他就下床去抽个烟,在走廊里透上一口气,然后眺望一下远方的景色,说实话,以后都未必有机会再来了,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,能踏上曾经属于自己的国土。
“查票了,查票了,都把车票拿出来……”一名列车乘警一路走了过来,吆喝着,要乘客把车票拿出来给他查验。
这是例行的规矩,只要还坐火车遇到很正常。
哈巴罗夫斯克生活很多华人,他们过去其实就是中国人,也有一部分是满洲事变后,逃过去的避难中国人,慢慢的就在那边落地生根了。
就跟在冰城生活的白俄一样的,他们早就跟当地人通婚,成为本地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