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坤抬手一挥,摄住受到黄泉河召唤的神魂,抬手一捏,便将那淡淡的虚影抓了个粉碎,复又看了敖衮的尸体一眼,那尸体便如盛夏的泡沫般,消失不见。
“衮贤侄啊,答案是,大哥很懂我,知道我不和蠢人打交道。
可惜可惜,给过你机会了,你却只顾求饶,完全不珍惜啊。”
敖坤摇了摇头,一脸惋惜。
“父亲,这,真就杀了?”敖缪笑归笑,但眼见一头同辈真龙便如此死去,一时也有点错愕。
“怎么,还要给他沐浴更衣不成?
还是你真的想做一锅龙肉汤拿去喂狗?
我可警告你,咱们也是真龙,怎么能让其他下等生物吃同类的肉,这念头,动也不许动!”敖坤有点不满地看着敖缪。
“我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敖缪见父亲轻描淡写地杀了北海龙宫的太子,完事后还一脸没事儿人的模样,只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,
“我是说,咱们杀的可是龙宫太子啊,是不是要赶紧回去布防,好应对大伯的报复啊……”
敖坤给了他一个略带鄙夷的眼神:
“现在知道怕了?之前去截杀青儿的时候,不是很勇的嘛?”
敖缪听得父亲指责,浑身不自在:
“这,孩儿不是受了奸人蒙蔽,以为是父亲下的令嘛……
再说,我也不过想着去抓她,好不容易探到的消息,要是放走,实在难以心甘。”
敖坤不理会他的狡辩,反而问道:
“知道为什么,即便我叛出龙宫,且杀了许多北海龙宫的修士,天庭却从未下令剿灭我吗?”
敖缪转了转脑子,将一早就想到的理由说了出来:
“自然是其他几位乐意看到水脉吃瘪,有我们与四海龙宫对耗,可是大善之局。
所以他们便出手牵制,让陛下不好明面动手。”
敖坤摇摇头:
“这只是明面的原因,你想,我们修的可是水之道,而且是陛下的道经传承。
要陛下真的发怒,不留情面,只需派一个弟子下来,随便协助一座龙宫,便可将我等逼得退守小界,再不敢出来。”
“那,究竟是为何?”敖缪一时有点糊涂,如果黑帝陛下真的随手便可覆灭他们的势力,为何又这般放任。
敖坤伸出一根指头,缓缓道:
“一来海底邪祟和大妖始终是个灾难,由我们主持统御,时刻消耗,是顺应天道的事,陛下没必要追究。”
然后再伸出一根指头:
“第二个,也是最重要的原因,那就是我在陛下的眼里,始终是你太爷爷的亲孙子,便是我再闹腾,也是小孩取闹,只要几个孩子不闹出命来,便始终都是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