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牙尖嘴利不分人的吗,我们好歹才同仇敌忾赶走个流氓,你这样没人跟你玩。”谢逢野莫名其妙被数落一顿,噎得不行,“再说,我这人又不记仇。”
“没有便没有吧。”俞思化说得冷冷清清,站在丧事店门前,像块万丈红尘都捂不热的坚冰。
至于所谓的“不记仇”之说,他不做评价。
热闹过后,人群散去。
谢逢野这边前脚刚回屋,就听小沐风警觉地哭起来,他皱起眉头正要好好跟他对骂,忽地身后一阵清凉——梁辰回来了。
他将买来的米粉递给司命,对谢逢野说:“收拾了。”
谢逢野点头:“老规矩吗?”
“嗯,那对父子骂得不够厉害,所以只能下个口疮咒。”梁辰再平常不过地回答,接着顿了顿,“我还遇到俞府的管家,那人似乎通些玄术,夹在行人中往那父子马车上贴了符,那符不伤人身,却损运道。”
“是吗?”谢逢野莞尔道,“这倒是新鲜,不是说俞少爷是被赶出来的吗,那俞家还去给他出头?”
梁辰摇头:“人间内宅,特别复杂,不好说的。”
司命在旁听得目瞪口呆:他们怎么敢如此正大光明地对凡人动手?!
“传言果然不错。”幽都呆着一群疯子,冥王就是疯头头。
土生话只说了一半,心想:看来,把冥王写成土匪是没有错的!
“感慨什么,就许他们对我这个神造口业,还不许我罚他们?”谢逢野面向他,“喂孩子去。”接着又跟梁辰说,“你去查查这俞思化什么来头。”
司命没忍住回头问:“……不是不查吗?”
谢逢野烦他:“死了的家伙少说点话。”
司命不畏强权起来:“所以你愿意跟那张山一言一语的多说几句话,就是给他累过,好降罚是吧!”
谢逢野正努力往屋里那棵平安树上找片完整的叶子来嚼,听了这话,头也不回:“你这种能被一盏酒骗到的脑子,实在不该有这样的智慧。”
司命:“……”
再说这边俞思化回去后想了想,始终挂着昨夜那个孩子的安危,他低下头把脖子上挂的琉璃玉拿出来,直觉告诉他隔壁那无赖需少交往,但他收拾了些茶点往隔壁去。
他想:谢公子虽然面上看着不羁,实则是非分明,刚才也算仗义执言,约莫是个好人。
隔壁店铺屋门没关,谢逢野正蹲身逗弄着孩子。
俞思化心下一软,正要迈进去,又听谢逢野说:“听见没,你妈好像要改嫁了!”
……
茶点终究是没送出去,之后四五天里,姻缘铺子的屋门再也没有打开过。
俞思化瞧着奇怪,几次想敲门,最后都收回手来。
直到阿净眼含热泪求上门来,他才知道谢逢野已经不在家很长时间了。
孩子也没了。
阿净哭得厉害,俞思化只好带着她去找人。
先回俞府派了几对侍卫,又去找画师画像贴公告。
被问到所寻之人有何特征,俞思化略作思考,然后给出回答。
“身量高,穿黑衣,带孩子。”
画师一一记下:“还有吗?这些太少了。”
俞思化接着说:“爱嚼草,不当人。”
画师狐疑地抬头,俞思化还以肯定的目光:“他就是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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