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稍微往上抬一点,伤口就跟撒了一盐一样疼。
“挺疼的,我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”
萧衔不打算跟她讲废话,直言道:“我的身子骨不能长期出门摘药,想让我早死,你就做。”
听到消极的话,李妙妙就忍不住想对他翻白眼。
说得她好像巴不得他死一样。
迫于他的武功,她咧嘴勾起小小的弧度,笑得好生牵强:“我怎么舍得你死呢,我就这告诉你怎么做。”
“简单画在纸上。”
“行。”
笔墨纸砚给她用太浪费了,李妙妙去厨房灶膛底下捡了块没烧干净的木柴,用刀削尖。
在她的小本上画了简易的形状出来。
再把尺寸标在上面。
一切弄好后,她把小本子递给他,“你先看看,有什么不懂的问我。”
萧衔看了一遍,把本子还给她。
从她的工具箱里挑出推子,准备开始刮在树皮。
见他开始工作,李妙妙抱着小本子,不可思议地盯着他,“你不打开放在你能看到的位置,方便随时看?”
萧衔撑着拐杖,单手拿着推子,从顶端开始刮起。
树皮纷纷掉在地上。
他头也不抬地说:“我都记下了。”
什么?
李妙妙嘴角一裂,表情险些崩坏,做长梯对熟练的木匠来说很简单,对新人来说那可不简单。
他看了不到五秒就记住了?
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小跑到他面前,弯腰侧身,仰望着他。
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狐疑:“你真记住了?”
停下手中的动作,萧衔淡然地睨着她略显惊愕的脸,她的表情写满了怀疑和关心。
微微瞪大的杏眸像兔子似的,看着很好欺负。
他眸色微沉,冷然道:“你要没事做,就帮忙把树按着。”
算了,他要做不好,大不了她到时候再重新做一个就好了,还是别打击他积极性。
把小本子揣到怀里,乖乖走到后面,侧身坐在树干上。
她这个重量坐上去,整根树都不在晃动。
等他刮完树皮,就该用锯子横着锯断树,全程他也只让李妙妙按着,没让她用工具。
还有凿凹槽,萧衔一只手没法弄。
她好心要帮忙:“这些凹槽我来打。”
“不用。”
冷然回了两个字,他独自把锯的长块拉到台槛上,坐在小板凳上,一手拿凿子一手拿小锤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