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酒店,已过午夜。
陈佳弥自己打车走的,坐在回程的车里,想起蒋柏图最后看她的眼神,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心悸感。又很庆幸他没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事,他就那样放她走了。
屋内开着小夜灯,淡金的黄色,温馨而静谧。周莉穿着白天穿的那身衣服,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,看样子回来后就没醒过。
阿怡睡了陈佳弥的床,听见声响,人转醒。
“表姐你怎么回来了?”阿怡惺忪地睁眼,迟钝地问陈佳弥,“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……你没搞定蒋少爷吗?”
“不好意思吵醒你了。”陈佳弥轻声道歉,放下包,蹲下从行李箱里找睡衣,沉默一瞬,她背影对着阿怡说,“我跟他划清界限了,以后不会再见面的。”
“啊为什么?!”阿怡激动坐起,盯着陈佳弥的背影问,“你不是说去拿下他的吗,怎么突然就划清界限了呢?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?”
跟蒋柏图说出那舍断的话时那样洒脱,此刻却发觉自己有点难过。
陈佳弥抱着睡衣坐到床边,要阿怡答应保密后才说:“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,他来深圳找我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……做了。”
做了!
阿怡惊得张大嘴巴,半天合不上,“可是,那时候你们才认识几天啊!”
“是啊,我也觉得我是疯了,就那样鬼迷心窍地……”陈佳弥略一失神,突然跑去翻自己包,找出一条手链和一条项链,她叹着气坐下,“我忘记还他了。”
“他送给你的?”阿怡好奇地盯着她。
“嗯。”
阿怡拿过手链和项链来研究,她近视眼看不清,便拿来眼镜戴上,找到首饰上面的logo,她老道地赞叹一声,“果然不是普通的首饰。”
陈佳弥眼神在请她细说。
阿怡不慌不忙拿手机对着手链拍照,上网以图搜图,搜出结果,她念念有词:“这个手链和项链是奢侈品牌中的限量款,价值六位数。”
陈佳弥不为所动,六位数的首饰,她根本不想戴。
阿怡把手链和项链还给陈佳弥,劝道:“表姐,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,但人和钱你总得图一样啊是不是?”
“人和钱我其实都不图。”陈佳弥敞开心扉说亮话,“我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,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而已,并没有想那么远。”
“什么都不图,那你不就是被白嫖了嘛。”
“或许……是我白嫖了他呢。”
她心里真这么想,毕竟蒋柏图那样的人,想要睡什么样的女人,都是轻而易举的事。而想睡他,却并没有那么容易。
所以,是她赚了。
“那……那你也用不着还他呀,”阿怡说,“这点钱对富豪来讲湿湿碎啦,你自己不戴的话,那就卖掉变现好啦。”
卖掉变现?
陈佳弥微微心动。
上份助理工作辞职时,结算后也就五千多块钱。她手头的确不宽裕,接下来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工作。
家里郑芳如才刚为她找到工作高兴没几天,如今又再度为她裸辞而诸多埋怨,她在家里已经越来越待不下去了。
然而,即使郑芳如指着她的鼻子恨她不省心,辞职的真实理由,她跟家里人依然闭口不谈。就像辞掉空姐的工作一样,家里人至今不知真实原因。
从香港回深圳,她没有回深圳的家,而是从深圳转车回潮汕老家陪阿公阿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