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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说得。。。。。。好像是她主动?挑起不和??
虽明白眼前已不是一起抗刀杀敌的牛人燕,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燕朝皇四子秦王朱陵,但柳文安心中还是留有几分难过,迅速收好情绪,光棍地把两手一摊全作无奈状:“或许是见吾英俊潇洒、玉树临风、风姿过人,双方颜值对比下的差距让他自愧无心生?嫉妒了吧!”
“你啊你”秦王轻声笑出?声,指着她无奈地摇摇头:“尽说些胡乱话,本王还准备从中给你们说和呢。”
那可好!柳文安笑嘻嘻地应承,上下抱拳作揖感谢,信誓旦旦地作出?保证:“有劳殿下费心,学生?定会回顾自己言行,坚决不再犯参将忌讳。”
反正我莫名其妙被针对,别用粗人性子就可以把错处栽在我头上,再说了世家出?身,还是庶子,做到参将是个?粗人,你哄谁呢?你这话跟霸道总裁文里要求女主原谅恶毒女配有何区别?
她单纯善良,她不是故意的,你包容理解一下?
对于柳文安别有意味的话秦王没作深究,叹口气?转背负手望天,语气?带出?真心:“本王与弟得你与洪屯人相助甚多,不日即将回京,待回京后定有重谢!”
那可?好,学生?先代屯里人谢过殿下。柳文安抿嘴作拳再次表示感谢,随即又从怀里取出?一叠透出?血色的粗布双手呈上:“吾斗胆请殿下回京后将洪屯泣民书上奏圣上。”
秦王一愣,回身接过一打开,双眼?微惊抬首看了眼柳文安又低头细看手中物,一封血谏,半尺宽的布帛上还按着或深或浅的手印,字体?转折处还有鲜红血迹未干,全篇有理有据,点出?乱军不正,残害百姓,又晓之以情言民?敬圣人为父,民?众无不期盼天下之父为子做主,还子平安,内容朴质简白?,泣泣字血,读之令人动然。
抚摸着手中粗糙血书,秦王平静无波的心被震动?起来,父皇旨调聊城、宁城郡两地兵马共平申城之乱,聊城旨意被乱军接了去,朝廷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颜面,但眼?前的血谏。。。。。。秦王眼?微眯,仔细打量对他满脸期待的少年郎。
实在太让人惊喜,天生?带福,为人赤忱,有才不傲,秦王心开始跳动起来,若真是自小生?长乡下,那便是天赐予燕朝赐予朱家的福祉!
“上呈血书是你自己所想?”秦王一边问边盯紧了跟前霜白头眸色通红的人:“面呈圣上他人也愿担风险按印?”
若御座上的人是好大喜功,刚愎自用的皇帝,这封民?意血谏呈上极有可能被问罪追责。
血谏?柳文安一愣,看了看他手中的粗布理直气壮地纠正:“这不是血谏,这叫状纸”
逃荒路上没有笔墨,为了达到最好效果屯里人提议干脆用血代墨,于是才有了秦王手中血谏。柳文安手心向上让秦王展示指腹上新?鲜伤痕,真挚表示血墨不仅仅是他一人贡血,而是全村上下一百四十五口人加莫姚春等人献血而成,以血就?书,望圣上一阅。
至于他们为何愿按下手印?柳文安奇怪地反问:告状的状纸不都得按手印?
自古纠纷找里正,里正解决不了告上衙门,李大爷是洪屯里正已溘然长逝,延县被乱军屠了个?干净,县令大人不知生?死,你是咱们屯里遇见最大的官,又即将启程回京,又是皇帝的亲儿子,既然如此就劳烦殿下转交圣上,让他管管这天下的事,把乱军和铁勒人给赶出?去,自己的家岂能让人鸠占鹊巢?
一番话乡下淳朴语言说得秦王郎声大笑,心情意是前所未有的通畅,指着柳文安笑道:“这番话定不是出?自你口。”
柳文安点点头,小小地吹捧了下秦王:“殿下厉害,学生?那说得出?如此?透彻的话,是屯中刘老所言,句句属实。”
得到答案的秦王含笑点头,突然眉目一转直向跟在柳文安身旁边的莫姚春:“你跟你爹都按了手印?”
莫姚春伸出将将愈合的大指腹,点点头眉眼?间?竟是坚定:“自然,圣上乃万民?之父,子有委屈找父做主是尊礼之举。”
见秦王作派,柳文安心下嘴角一抽,宫里的皇子都这样?小小一封血谏都如此?询问?相证,未免太多疑了些!也不知御座的皇帝疑心病有多重,由此?可?见,朝堂官员怕是不好混呐!
见秦王亲手将血书折好小心放入怀中,柳文安才悄悄地吁出?胸口堆积的紧张,看来这步路是走对了。
秦王收好布轻意重的血谏,已决定立马派张正护送血书回京上呈御前,父皇定会以示天下人,一则作为讨伐乱军檄书,二作展示朱家仍是民心所向,有此?血书想必也能压下江南那群蠢蠢欲动?的世家。
放下心口一块石料的秦王再次抬眸打量还未及冠的霜白少年郎,语气?柔和亲切:“文安今年及冠?”
未曾想话题突然谈到及冠,柳文安一愣点点头,情绪有些低落:“是呢,原本想让李大爷赐字,没想到。。。。。。”
回想起那个?说话做事都硬邦邦的老人家,秦王也是叹息,轻声言语地拍拍她肩安慰道:“前朝霍乱百姓,朝廷定人剿灭乱军还天下一个安居之所。”
说着话一转:“既然如此?届时本王为你取一字如何?”秦王面如长兄般为柳文安细细规划起来:“你我共渡生死难关,更数次救我,我当是你舍弟,你及冠宴回我回京,由我为你操办如何?”
听到想听的话,柳文安憋不住眼?圈微红,终于拿到进京门票了。。。。。。太不容易了!面上感动?不已,对他深深行了一大礼:“谢兄为安操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