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姝弯了弯唇,“也不糙呀,我瞧着她们也不好受,国丧期间,都是没办法的事,将来魏皇后……不会还要咱们去跪吧?”
“不会,”沈翊肯定道:“她不会以皇后之礼下葬。”
太后是没法子,毕竟是养了顺安帝一场,“孝”字当头,但顺安帝对魏皇后却没有顾忌,若是让魏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,岂不是要和顺安帝合葬,顺安帝决计不肯。
“那就好,我可不想跪她。”闻姝撇了撇嘴,实则太后也不想跪,但规矩在这,不跪不行。
“委屈你了。”自从沈翊瞧见闻姝腿上的伤,他的眉宇就没松开过,总说护着她,可总叫她受伤。
闻姝抬手用指腹摩挲了下他的眉眼,“这又怪不得你,别担心啦,大夫不也说了,过几日就能好,明日我多偷懒几回。”
沈翊敷完左膝敷右膝,“明日跪不下去就装病,便能去歇会。”
闻姝忽然笑了,“我可算明白昨日祥郡王妃为何哭的那样伤心,当场昏过去,原来这样能偷懒。”
“他们在宗室里多年,代代相传的规矩,比我们更清楚些。”沈翊回归皇室不到两年,不晓得这些门道也正常。
“下次我就晓得了。”闻姝抿着唇角,眼里闪过一抹狡黠。
沈翊正好抬起头来换一条帕子,瞅见她的神色勾了下唇角,“偷笑什么呢?像是偷了油的老鼠。”
“你才是老鼠,”闻姝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下,小声说,“我刚才想,希望下次是跪皇上。”
“胆子够肥啊,这话都敢说了。”沈翊挑了挑眉梢,这可是咒顺安帝驾崩,被人听见能直接下大狱的。
闻姝鼓了鼓雪腮,有恃无恐:“还不都是你养肥的,我以前胆子可小了。”
“我也希望。”沈翊再度低头,给她敷起膝。
什么大逆不道,什么忤逆犯上,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,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,就像是从前的魏家与顺安帝。
顺安帝这辈子都活在利用与被利用中。
有时候想想,也觉得挺悲哀的。
起码,他身边还有闻姝,沈翊嘴角上扬,眼底透着愉悦。
“你笑什么?”闻姝低头凑过去看他。
沈翊抚平嘴角,“我没笑。”
“我都看见了,你撒谎。”闻姝扁着嘴角。
沈翊:“笑你笨,能把膝盖跪成这样,不知道偷懒。”
闻姝:“……”
“我偷了,这不是人太多,我不好意思。”闻姝第一次参加国丧,到底是有些拘谨,不如那些老油条会伪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