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吃菜,一面闲聊,不知不觉,就到了深夜。
桌上那条清蒸鱼,谁都没有动筷子,整个让踏雪吃掉了,吃的它肚子圆滚滚,再度回到榻上,蜷缩成一团睡了。
眼见时间不早了,闻姝起身说:“父王快去歇息吧,本就舟马劳顿,这都快三更天了。”
萧稷是有些困倦,便跟着管家去了客房,守夜的侍女小厮进来麻溜地收拾了残羹冷炙,闻姝这边已经困的直打哈欠。
她坐到踏雪身边,打扰了呼呼大睡的猫,抱到怀中揉着,“好暖和。”
“不是困了,去沐浴。”沈翊站到她身侧,摸了一把踏雪的脑袋,这猫春夏掉毛严重,冬日倒还好,又暖和又舒服。
闻姝仰起头对着沈翊笑,因为打哈欠眼角泛起了水光,却连那抹水色都带着喜意,“我们这也算是阖家团圆了吧,要是将来阿嬷也能出山就更好了。”
“明年咱们也可以去山里陪阿嬷过年。”沈翊伸手揽着她的肩,“此后万事自由,想怎么样都可以。”
从前被外物束缚着,有太多不得已,从顺安帝死的那一刻起,便再没有了。
闻姝莞尔一笑,侧脸在沈翊衣上蹭了蹭,“好。”
真困了,没聊几句,两人便去沐浴更衣。
今年除夕不能燃放爆竹,因此年年半夜十二点的热闹便没有了,同时也不会吵着睡觉,众人一觉到天亮。
一早起来,闻姝就收到二十个压祟钱,其中一个是沈翊给的,装满了刻着小字的金珠,一颗颗金灿灿,圆溜溜,刻着的字大多是“福、寿、宁”之类的吉祥字眼。
而剩下的十九个压祟钱,则是萧稷带来的。
他计划到定都过年,就将从前准备好的压祟钱给带上了,“从前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,但每年都给你和你阿娘准备压祟钱,你阿娘的还留在王府,你的我带过来了,加上今年,一共十九个。”
偌大一个箱子,把闻姝都给惊着了,“这么多,谢父王!”
原以为兰嬷嬷走了,今年只有沈翊会给她压祟钱,却没有想到今年收获了更多。
在她苦恼自己不得“父亲”欢心时,原来她的父亲正在默默地想念着她。
闻姝拆压祟钱就拆了半上午,反正大年初一也没什么事做,先前还有岁旦节宫宴,但国丧期间,也就免了,来往走动也少,可以说是过的极为轻松愉悦的新年。
沈翊还有些朝政要处置,闻姝是彻底闲下来了,带着萧稷逛遍了定都。
萧稷说想去她自小长大的地方看看,闻姝就带他去了永平侯府。
谁知道永平侯府正热闹,好似在搬家,间或还能听见争吵声。
管家面色有些尴尬,解释道:“今日刚是三公子搬家,有些嘈杂,二位见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