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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往常一样,顺安帝和魏皇后一左一右扶着魏太后入殿,端得是一家子和睦慈爱。
众人跪地行礼,顺安帝今日心情不错,从语气里就听得出来,“免礼,今日乃太后千秋,普天同庆,众卿随意些便好。”
“谢皇上!”闻姝和沈翊起身入了座,精神便紧绷起来,时刻悬着心,不知这场宴席上会发生什么。
她往外瞧了眼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天边的乌云好似往麟德殿飘了过来。
闻姝还没回过神来,就听见上首坐着的魏太后看着瑞王妃说道:“此次瑞王妃为哀家操持寿宴辛苦了,坐到哀家身边来。”
满殿的视线一会看向太后,一会看向瑞王妃,一会又看向闻姝。
如今皇上三个皇子,只有两个成了家,就只有两位王妃,魏太后如此偏爱瑞王妃,那燕王妃岂不就落了下乘?
难免有人想看闻姝的好戏,但闻姝面不改色,没什么好戏给人看。
幸好不是叫她坐过去,要不然坐在魏太后身边,谁还吃得下。
桌下沈翊悄悄地握住了闻姝的手,闻姝没回头看他,只是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,她当真不介意,经历了这么多,这点小事算什么。
今日魏太后着实和往日不同,十分捧着魏家,抬举瑞王,让瑞王妃坐在身边不算,还对瑞王和瑞王妃送的寿礼大加赞赏,要顺安帝赏赐二人。
顺安帝也没违拗魏太后,笑着说:“这两个孩子能讨母后欢心,是该赏,母后今日大喜,儿臣自然得满足母后的心愿。”
顺安帝给魏太后面子,魏太后还真是什么都敢说,“哀家老了,能有什么心愿,无非是盼着皇帝好,盼着大周好,皇帝年纪也不小了,几个皇子都成家立业,也该立储,江山后继有人,也利于前朝稳固,边境战事胶着,若是立下储君,定能鼓舞边境将士。”
此话一出,惊得殿内突然静了下来,连歌舞的声音都停了,立储可是头等大事,魏太后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拿出来说?众人都以为自个听错了。
闻姝看了眼顺安帝,他面上的笑容逐渐消退,扫了一眼殿内诸人,却没说话。
尚弘作为皇上第一心腹,收到顺安帝的眼神示意,立马站了起来:“皇上,太后,恕臣斗胆,立储乃前朝之事,后宫不得干政。”
魏太后看着尚弘:“国事亦是家事,立储是天下大事,哀家身为太后,连过问都不行吗?”
尚弘跪了下去,不卑不亢道:“臣不敢,但臣以为,今日是太后千秋,谈及此事不妥,不如改日再议。”
“皇上,微臣以为,今日正是时候,太后千秋寿诞,普天同庆,若是能立下储君,喜上加喜,必能让大周江山更加稳固。”承恩公世子起身说道。
不少魏家派开口支持,好似背水一战,隐约有着“逼迫”顺安帝立储的意思。
闻姝都没想到魏家要闹这么一出,怪不得魏太后态度大变,这是打算明晃晃“逼宫”,要顺安帝立瑞王为储君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