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平侯摇摇头,“不,是你娘救了我,我那时身已中毒,却还不知不晓,若非你娘亲,我早死了。”
“是您的旧疾吗?谁给您下的毒?”闻姝双眸紧紧地盯着永平侯,她早就想问了。
永平侯笑了笑,“太子到边境时,他也问了,我不答但他猜到了。”
闻姝反应迅捷:“是皇上吗?”
永平侯哑口无言,“……你和太子倒是默契。”
闻姝:“四哥什么都会和我说,我和四哥不像是世俗里夫尊妻卑的夫妻,他对我很好,朝堂里的事也不瞒着我,皇上为人,我很清楚。”
“父亲,皇上这样待您,您何必再为他拼命?”闻姝忍不住心疼,心疼永平侯,也心疼沈翊,心疼每一个被顺安帝当做棋子的人。
“我守的是大周疆土,护的是大周百姓,不是他。”永平侯对顺安帝又怎么会没有怨气呢,“当初楚国突然议和,签订盟约之后,皇上召我回京,但我担忧楚国使诈,想留在边境一段时日,皇上许是觉得我不听君令,功高盖主,也或许是想收回我手中的兵权,这才对我下手。”
永平侯: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只是永平侯府上下几百口人,我总不能撒手,好在遇到了你娘,要不然我早死了。”
闻姝攥紧了拳头,抿着唇角,“父亲,这样的君王,实在不值得您效忠,当初他把四哥送到侯府,是不是也想监视您?”
哪怕发生了那样的事,这些年,永平侯仍旧忠心耿耿,顺安帝何德何能有这样的臣子。
永平侯喝了口茶,语气泛着苦意,“帝王多疑,臣子不是这么好做的,你看魏家的下场就知道,只怕下一个,就是侯府了。”
闻姝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下了胸腔内的怒火,气的眼睛都红了。
过了片刻,她说:“这次四哥来边境,也是被皇上逼的,我不知道皇上是用什么条件逼迫四哥,但八成是与我有关,我是四哥的软肋。”
世间难觅的爱,成了顺安帝拿捏沈翊的把柄。
永平侯苦笑,“咱们这位皇帝,向来如此,算尽一切。”
“凭什么我们要顺着他的心意走?”闻姝咬紧牙关,“父亲,这次四哥的行踪,兴许就是他泄露给摄政王的,他想要四哥死在边境,我绝不会让他如意。”
闻姝说:“我要用玉玺换回四哥。”
永平侯骇然,“小七,这不妥,若是楚国拿到玉玺,大周就完了!”
闻姝无所谓道:“完了就完了,难道顺安帝是什么值得我们忠心的帝王吗?他的存在只会给大周百姓带来灾难,若不是他,魏家怎么会嚣张跋扈至此?死在魏家手上的人命,有一半要算在他的头上。”
没有顺安帝的纵容,魏家走不到那一步,国库空虚至此,顺安帝也只要先顾了自个的利益,这天下百姓,何时成为过他的首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