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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姝看着他喝完药,想起了昨晚的两碗汤药,“你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吗?”
“嗯。”沈翊起身漱口,把烛火吹灭了。
屋内暗了下来,闻姝眨了眨眼,乌溜溜的眸子似星辰,“那你觉得谁会活下来?荣郡王到底是顺安帝最爱的儿子,顺安帝会保全荣郡王吗?”
“不会,”沈翊上了床榻,“他最爱的是自己,若是他愿意保全荣郡王,我还要高看他一眼。”
“那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闻姝打了个哈欠,闭上眼睛,“明日我去把踏雪接回来,这么久不见,不知道它还认不认识我。”
沈翊病了,没再抱着她入睡,中间隔着点距离,只说:“带着小鱼干去,保管它跟着你走。”
闻姝笑了笑,“好。”
大半夜折腾一场,次日两人都起的晚,沈翊的烧退了一点,但仍在低烧,还有点咳嗽,继续喝药,外边冷,闻姝没让他出门,就自己带着礼品去了长公主府。
长公主将踏雪养的油光水滑,毛发蓬松,十分漂亮,还穿了小衣裳,一看见闻姝,大老远的就嗷嗷叫。
“喵!喵呜!嗷呜——”叫到最后都破音了,脑袋一个劲地蹭闻姝的小腿,可见有多想她。
闻姝又好笑又心酸,弯腰抱起了踏雪,“小家伙记性不错,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。”
“喵~”在娘亲怀里,踏雪的叫声立刻变得温顺起来,乖乖地舔了舔闻姝的手指。
定都入了冬,宁国长公主穿着厚实的狐皮大氅,“回来了。”
闻姝抱着踏雪给长公主行礼,“许久未见,义母可安好?”
长公主点点头,有些疏淡地说:“一切都好。”
“进来坐吧,”长公主让侍女上茶,暖阁有火炉,不似外边寒冷,长公主脱去大氅,“你和太子能回来,吃了不少苦头吧。”
闻姝本想把踏雪放下,但踏雪的爪子扒拉着闻姝肩头的外衣,不肯下来,闻姝索性就抱着它坐下,“能回来就算好了。”
长公主看了一眼赖在闻姝怀里的踏雪,眉眼间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,“踏雪惦记着你,常常往外跑。”
闻姝笑了笑,“我还担心它忘记我了呢。”
“听说皇上病了?”长公主忽然问。
闻姝抿了抿唇角,收敛了笑容,“是病了,荣郡王在侍疾。”
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姐弟,顺安帝对宁国长公主也还算不错,闻姝不敢随意表现出倾好,她没有把握长公主会站在他们这边。
长公主端着热茶,用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茶沫,“皇上年纪大了,一时糊涂,以为太子在边境丧生,为了大周的未来,这才想立荣郡王为储,你们做晚辈的,也要体谅一二。”
这话一出,闻姝可算是明白了长公主今日待她为何有些疏离,顺安帝不顾血缘,可有人会顾,若是她的身世叫长公主知道,长公主还会认她这个义女吗?